也有暂时清醒的时候。
看她散发而坐,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卷曲而下,如同水妖幻化。
他惊愕地睁大双眼。
“你这混账!哈……混账东西!我与你……呃……不共戴天……”
骂一句,她就亲他一下。
宗长殊抿唇拒绝,若非他的十分火热,姚盼都要相信身下的是一根木头了。
懒懒一笑,他绷直了身体,被柔软的指尖拂过,喉咙干渴。每每她划过那个地方,他便要怒骂一句,却很诚实地迎合她。
紧紧抓住床沿,青筋根根凸现。
仰着脖子,吐息剧烈。
姚盼在他耳边,细声道:
“与朕欢好的滋味如何?”
他猛地睁眼,寒光凛冽,又被一股情潮席卷,混合成无边无际的欲.望,暗得吓人。眼角红得一塌糊涂,缓缓,从唇边流下血迹。
“姚盼。”
他一字一顿地说:
“今日之辱,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先生恨我?”
伤口裂开,疼痛和快.感一齐迸发。他极为难忍,皱着眉泄出呻.吟。
姚盼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唇,还没怎么呢他便主动打开了双唇,含吮,用牙齿啮咬。
她漫不经心地抽出,在他衣上擦净:
“那你就摆出一个恨我的态度呀,这又是做什么?”
宗长殊面如死灰。
一方面没有办法拒绝她,另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报复和羞辱。
两个念头疯狂地来回拉扯,心像被放在油锅上煎,滋滋作响。他头痛欲裂,身体却如同漂浮在云端一般……
一遍一遍地自我催眠,不过都是药物的作用罢了。
……
天亮了,姚盼撑着手肘看他,青年的嘴角全是血口,闭着眼一言不发,整个人阴沉得像是从墨水中捞出。
她噗嗤一笑,凑到他耳边,“告诉先生一个秘密,那汤药,并不是催情之用。”
他的表情僵硬,冰冷的面具一寸一寸碎裂。
她偏偏,还要如同恶鬼一般低语,“所以昨夜种种,全是你自己的反应。”
宗长殊无地自容。
“你杀了我吧。”
“不要,”姚盼皱皱鼻子,“杀了还有什么意思?”
“先生不是死活都不愿意,成为那三千郞侍之一么?”她眯眼笑,“朕偏要让先生屈尊于此,夜夜等待朕的临幸。”
披上淡金色龙袍的少女,慢吞吞伸了个懒腰,“听话,我让爱卿宠冠后宫。说不定哪天一开心,就封你个贵俊玩玩。”
他看来,目中阴沉一片:
“你休想。”
姚盼恼怒:
“好,看来先生什么都不想要——那你就这样躺着吧!”
姚盼披上龙袍,连衣服都没有给他盖一件,扬长而去。
宗长殊脸色铁青。
结实的胸肌,半掩在凌乱的白衣之下。隐约有指甲刮伤的痕迹,再搭配凄惨的伤口,像是饱受蹂.躏一般。
“姚盼……”
他腮帮紧绷,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再狠狠咽进腹中。
“先生可还记得,当年你就是用这根戒尺打我的手板心?可疼了呢。”
宗长殊双手被缚,吊在殿中。
被一长七寸四分、厚五分的戒尺挑开系扣。松散的衣裳敞开,肌肤与空气接触。
姚盼的笑容凝固在嘴里,盯着他下袍支棱起的弧度,不可思议。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宗长殊死死抿着唇,一脸麻木,像是已经灵魂出窍,对她的震惊视而不见。
姚盼啧啧:
“先生当真是喜欢朕喜欢得不得了。”
她踮起脚,捧住他的脸,亲了亲柔软的唇:
“真巧,我也喜欢先生。”
弯眼一笑,如从前般天真。
……
宗长殊气苦。
因为她的一句喜欢而更加激动,他恨极了身体的反应!
把他折磨一遍后,擦了擦他大汗涔涔的脸,姚盼开始盘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先生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了吧?”
“一见钟情?”
姚盼摸了摸脸,沾沾自喜。
宗长殊脸色疲惫,垂眼,淡淡看她一眼。
“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偏过脸去,不予理会,懒得跟她说话。
姚盼不可置信。世道变了,连宗长殊都会嘲讽人了?!
第39章 先生醉了
“不得了啊,要反天了不成?”
姚盼十分不忿,伸手捏他的脸,扯起一块脸皮,宗长殊没想到她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变形的脸蛋上眼睛微微地瞪大,看起来木木的。
直到他神色变厉姚盼才放开了手。
姚盼搓了搓指尖,触感还不错。看他脸皮被她捏的红红的,就像被画了一笔一般好不滑稽。姚盼觉得有些乐呵,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以前没那胆儿,兴致勃勃地欣赏杰作。他恼怒地瞪着她,姚盼嘻嘻一笑,忽然拍了拍手:“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有密卫悄然落在她身后。
见他不语好似打定主意不跟她说话,姚盼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了个圈:“好哥哥,你就陪我玩嘛。”
正在她咬了有牙印的地方。宗长殊感觉那处又疼痒起来。她许久没有叫过哥哥了,除了那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