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蓬蓬的胳膊上青筋盘绕,瘢痕纵横交错,是数不清的大小战役,一道伤口就是一个死里逃生的故事,而这样的故事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她思绪飘走,衣裳剥落也浑身不觉,直到双手被制在头顶。
“专心点。”赵君湲兴致正浓,不满她的心不在焉。
“我不要。”韫和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蹬着双腿要踹他下去。
痛楚钻心,她想逃离,又羞耻地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根本不想喊停。
赵君湲将她的情绪转变看在眼里,不禁为自己的男子气概洋洋得意,俯在她耳边撩拨道:“犀娘说了算,到底要还是不要?”
他问就罢了,还故意停下来。韫和难受得要哭了,受了他的蛊惑,不住地点头,“要。”
“说清楚,要什么?”
“你。”
这些事上实在难以启齿,她是被父母亲捧在手心的明珠,是祖父羽翼下的稚鸟,一直都是骄傲而任性的。
“我错了。”韫和再也忍不了这样的折磨,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很快湿了枕头。
赵君湲不忍她受着煎熬,亲吻她的眼角,“闭上眼睛,就不痛了。”
韫和乖乖闭上眼睛,掐着肩,身体像躺在火炉里,被烫意团团包围,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的张力,和绷紧的背脊。
第100章
挺腰顶弄了两下, 底下的人儿蹙着秀气的眉, 软绵绵地推他的胸膛, 猫叫似的求饶,“不要来了, 腰都累酸了。”
“你还累, 累得不都是我!”赵君湲吃吃地笑, 拇指按着眉骨不住地摩挲。
她眼皮静静阖着, 细密的睫毛挺而翘,像一把柔软的羽扇, 抚到上面时痒痒的,韫和不耐地偏过头去。
赵君湲心神荡漾,掐住白嫩的一对大腿猛力驰骋, 将文弱的佳人颠得一下清醒了过来,口中语不成调, 不住地求饶。
韫和同他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知道他是个衣冠上的君子,素日人模人样,处处讲章法, 一旦到了榻上,什么污人耳的话都说得出口。
要在他身上讨好处,只能夸赞他,顺他的毛, 合他的意。
韫和霎时软了声道:“夫君神勇, 可是犀娘着实受不住。”
这声夫君叫得赵君湲登时酥了心, 揉捏着澧红的腰,唇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犀娘叫得真好,再叫一声给为夫听。”
韫和故作娇羞,咬着嫣红的嘴唇,纤纤十指攀上他汗淋淋的充满力量的胳臂,“夫君,来日方长,今夜我们就先歇了罢。”
赵君湲浑身舒坦,怜惜她产后的身子娇弱,不甘地退出来。握了腿弯打量,果然磨破了皮,那极致销.魂的地方更是又红又肿,不忍直视。
“你别看。”韫和羞得并拢了腿,裹着被子滚到里侧去。
偷眼看,他那还没有半点疲软的意思,大概是极力忍耐,额角青筋暴涨,豆大的汗珠簌簌滑落,从额头滚至鼻尖。怕他胡来,吓得赶紧闭上眼装睡。
赵君湲粗粗.喘着大气,在身后躺下,伸手握住滑腻的香肩,惩罚性地咬了下颈子,语气里含着几分深怨,“犀娘冷落了我这一年,是我自个该得的。如今我知错了,只盼犀娘能广施雨露,叫我偶尔吃吃荤腥,不至于憋坏了身子,毕竟,这也事关犀娘往后的好处。”
他穿着衣裳时看不出体格,脱了衣裳身形宽大,将韫和衬得十分娇小,像只雪白柔软的兔子。
见她没说话,手环到身前,按在小腹上,“还疼不疼?”
韫和不敢睁眼,“不疼。”
“这里呢?”
攀到一座玉色的峰峦,热气纳进耳朵,韫和耳根烫了烫,胸腔跳得厉害,“不疼,你别乱动。”
随后湿润的唇沿着她的后颈一路蜿蜒,脚背绷直了,脚趾都惬意地蜷了起来......
赵君湲餍足,熄去燥火,抱去清洗干净,揽在怀里安稳睡下。
半夜孩子醒了要吃的,红蕖抱来寝房,韫和睡得香甜,赵君湲不许扰她,径直把小团子塞到香喷喷的怀里。
韫和有些许的意识,眼睛闭着,嘴里哼哼唧唧,“张媪说长到一岁才能断奶......会下垂的......”
赵君湲好笑道:“她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韫和皱眉,“是我问的。”
小家伙吐奶了,弄了满脸都是,赵君湲擦干净,撑着头继续问:“她还说了什么?”
“男人都会偷腥,特别是你这样的......让我派人盯着你。”
这个张婆子是个祸害,把人都给她教坏了。赵君湲暗暗生气。
韫和半清醒,也没忘好好搂着儿子,然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天将亮时惊醒过来,推搡着赵君湲发气,“都怪你,害我忘了喂韬儿。”
她摸索着要下榻去,赵君湲睡眼朦胧地把人按回被窝,“深更半夜睡得好好的,你管他作甚。”
韫和气得捶人,“他可是你儿子。”
赵君湲被招惹起来,没好气地回道:“没我他能成我的儿子。”
韫和气呼呼地爬起来,披上大氅,下榻穿鞋,后头伸手又将她扯回榻间,搂在怀里有气无力地解释,“昨夜里喂过了,我抱过来的,你再好好想想。”
韫和生了孩子后忘性大,傻乎乎的愣了会儿,好似想起有那么一回事,顿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