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怎么样。”程若咬牙切齿地说，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了？可这话是道歉的人该讲的吗？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攻画？程若气都气饱了，也没心思去追究这个题。
秦伟业看她还气呼呼地样子，突然有些不知从何下手，这哄女人，简直比建一个楼盘还要难。
两人一路相对无言，一直到进入林市境内，秦伟业开着车往林去，他才说：“你以后有事尽管叫我，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坐了这么久的车，程若已经昏昏欲睡了，听着他这话，权当是他的客套。
在她印象当，秦伟业从来不是热情的人，她觉得他能虚与委蛇，完全是看在老一辈的交情上。
她随意应了一句，可心里压根儿没有日后再见的想。
程若入住林教师宿舍后没几，期就开了。不过美术系是第一届，不像老生九月一号就开始上课，生要在快半个月后才办理生报到，而后要经过半个月的军训，到庆节后才正式上课。
当这一个月时间，正好让张教授有时间给美术系的教建立框架。
程若作为“指导方”的一员，每跟着张教授忙前忙后，周六日也没假放，更别提回省城了。
这是周六，她忙到七多才回到宿舍。
平时吃惯了周静做的饭菜，现在吃食堂，她觉得没滋没味，回来的路上打了一份干炒牛河，可牛肉炒得太老，调味又太重，她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一边是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是一盒不想吃的干炒牛河，程若想家了。
以前读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想家，每每这个时候她就去找她哥，可今晚她没人可找，只能拨通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周静，她一听到她妈的声音，就立刻撒娇道：“妈，我想你跟爸了。”
虽然闺女已经二十二岁了，可在周静眼里，她永远都是孩子。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她也有些心酸，说：“我跟你爸也想你了，你在那边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工作挺好的。”程若说着，声音变得异常委屈，道：“吃得不好，这里的食堂不好吃，校外食街的东西也不好吃。妈，我好想吃你做的饭。”
她刚说完，电话那突然换了一道男声，“校跟附近的饭菜不好吃，你就让伟业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在那边那么多年了，哪里有好吃的肯定知道。”
“……”她爸现在不提秦伟业这号人，程若都快忘了，她说：“我跟他不熟，没好意思麻烦人家。”
“哪里不熟了？你俩一个院长的，算起来就是青梅竹马。”程远理所当然地说。
程若心想，他离开山区军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一岁不到的娃娃，对他一印象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不过她懒得反驳她爸，免得被她唠叨，于是两拨千斤地把这个话题翻了过去，又聊了一会儿，借口要洗澡睡觉，结束了这通电话。
次日，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伙都已经到了，系任看人齐了，就说：“是生会，到时候会对高考分数远超本校录取分数线的同发放奖金，奖金的赞助企业也会派代表过来，家一定要准时到校，别迟到让咱们系丢人。”
家纷纷应下，然后各忙各的去了。
当晚上睡觉的时候，程若特意把闹钟提前了十五分钟，可第二睁眼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平时起床时间半个小时了。
程若拿起闹钟，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竟然忘了把按钮按下去了。
她快速起来洗漱刷牙穿衣服，因为小时候被程远当做小兵特意训练过，她快速集合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即使迟了半个小时起床，可她一路小跑，经过食堂的时候，她还能买上两包子跟一杯豆浆。
从食堂出来，她就一直跑着回办公室。因为从小锻炼，她跑楼梯都气不带喘的。
她的办公室就在二楼右手边，当她跑完最后一级阶梯，体右转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手上的豆浆也溢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程若知道自己撞到人了，一边摸着自己的前额一边道歉。
“程若，你跑什么？”前传来系任恼怒的声音，她抬一看，愣住了。
她不知道秦伟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他现在就是一革履地站在自己面前，上熨烫贴服的西装被洒了一片米黄的豆浆。
“……”
系任跟校长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侧，脸色是一样地难看，唯独他这个受害者，一不高兴都没有。
“程若，还不快跟秦总道歉？”系任瞪着她说。
她的嘴巴刚张开，秦伟业却一边去解西装的纽扣一边朝她迈步。
他把西装脱掉，他的特助把衣服接了过去，而他也已经站在她侧，他抱歉地朝校长跟系任说：“我家宁宁整冒冒失失的，平时没少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若一脸愕然地侧过去，要不是当着众多校领导的面，她肯定要秦伟业，她啥时候成他家的了？还有，这家长一般的作态，是把自己当她爸还是她哥了，不是说好了以后见面当做不认识吗？
系任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对白被秦伟业抢去了，倒是校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解地：“宁宁？”
秦伟业笑了笑，耐着性子说：“她的小名叫宁宁，我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