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问,姜绾脑袋乱如麻,再加上蚊虫叮咬的地方痒,她抬脚往柏景轩走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突然鼻子一痒,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新房内。
安阳县主坐在喜床上,头上太皇太后赏赐的凤冠压的她几乎抬不起头来,蒙着大红盖头,眼泪却是扑簌簌的往下掉。
丫鬟站在一旁,看的心酸。
跟着安阳县主伺候多年,哪能不知道安阳县主的心意,她一心倾慕靖安王世子,想嫁给他,如今是进了靖安王府,可嫁的却是二少爷。
生米煮成熟饭,没有给县主留一点余地。
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不是拿刀子捅她们家县主的心吗?
丫鬟心疼主子,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丫鬟忙道,“来人了。”
安阳县主忙拿绣帕擦掉眼泪。
这时候,门吱嘎一声打开,齐芙儿走了进来,一口一个二嫂叫的亲昵,道,“大嫂崴了脚,没法招呼宾客,我和表姑娘忙的脚不沾地,到这会儿才得空来见二嫂。”
丫鬟正心疼安阳县主呢,要不是靖安王世子妃抛什么绣球,今日靖安王世子妃一定是她们家县主。
气头上听到齐芙儿说这话,丫鬟冷道,“这么巧把脚给崴了?可别是不想我家县主嫁的风光!”
齐芙儿没有接话。
连安阳县主的丫鬟都敢这么说,看来安阳县主是一点没把大嫂放在眼里啊。
不过大嫂崴脚……确实太巧了些……
但扪心自问,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崴脚什么都不干啊,迎来送往太累人了,小腿肚子都走细了一圈了。
齐芙儿道,“大嫂大概是心情不好才走路把脚给崴了吧。”
安阳县主抬头,虽然蒙着盖头看不见人,但能看到齐萱儿穿的裙裳和脚上的珍珠绣鞋,她道,“她心情不好?”
齐芙儿叹息,娇声软语的拎着大桶的火油浇过来,“可不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哥是庶子,他的喜宴和聘礼不能越过大哥,秦侧妃觉得太委屈二嫂你了,要大伯父大伯母依照大哥娶大嫂那会儿聘礼娶二嫂你过门,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同意。”
“老夫人就说当初大嫂出嫁,大伯父大伯母弥补了大嫂两万两,也弥补你两万两,我娘她们都同意。”
“大伯父大伯母不肯,大嫂把到手的两万两拿了出来,凭白没了两万两,大嫂哪能高兴的起来啊?”
安阳县主搭在嫁衣上的手攒紧,“多给我些聘礼,王妃也不同意吗?”
齐芙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安阳县主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亏得王妃说疼她,拿她当亲女儿看,就是这么当她是亲女儿的吗?!
还有清兰郡主,以前和她多要好,可现在呢,她眼里只有她的好大嫂了!
安阳县主恨的咬牙切齿,眼泪在眸底打转。
门外,丫鬟请安声传来,齐芙儿笑道,“二哥来了。”
说完,她转身去迎齐墨铭道,“二哥是高兴坏了吧,也不知道早点来,二嫂顶着那么重的凤冠,脖子肯定酸的厉害。”
齐墨铭忙上前道,“脖子酸疼,怎么不摘了凤冠?”
喜婆后面进来,笑道,“可没见过这么疼新娘子的新郎官,连礼节都抛诸脑后了,您没给新娘子揭盖头,这凤冠怎么能取下来?”
第五百二十一章 差事
喜婆嘴甜如蜜,说的齐墨铭心情大好,赏钱不断。
等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后,喜婆就带着丫鬟们退下,留下一对新人。
安阳县主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齐墨铭柔声道,“委屈你了。”
安阳县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底泪花闪烁,“给我委屈受的又不是你,你不必和我道歉。”
“你放心,我不是水性杨花之人,靖安王世子救我一回,你救了我两回,如今我更嫁给了你,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懂。”
这些日子,宿国公和宿国公夫人轮流开解安阳县主,安阳县主都没有想通透。
刚刚齐芙儿来说了那么一番话,安阳县主通透了。
她一直记着靖安王世子对她的救命之恩,想以身相报,可别人压根就不稀罕她,甚至在他们眼里,她连靖安王世子妃都比不上,已经寒透她的心了。
齐墨铭救过她两回,她更该报答他。
他想要什么,她一定会帮他拿到!
这也是她对践踏她一番情义的报复!
红烛摇曳,齐墨铭拥着她,安阳县主内心有些抗拒,但她还是选择了顺从。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在嫁给齐墨铭之前就已经是她的人了,新婚之夜,她还矜持什么?难道她还要替谁守身如玉吗?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安阳县主笨拙的回应着齐墨铭。
她的反应令齐墨铭欣喜若狂,安阳县主有多钟情齐墨远,他很清楚,娶一个心里没有自己却有别人的女子为妻,齐墨铭心底其实挺恶心的,但安阳县主是他破局最好的棋子,这步棋,他必须要走。
看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啊。
利用好这份恨意,他的世子之路会走的更容易。
再说姜绾,一瘸一拐的回了柏景轩后,就坐在那里喝酒,齐墨远迟迟没回来,姜绾等他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