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谈判失败对公会内部玩家的信任影响这么大。
也没想到应淮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清楚。
最开始的时候，林木成森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闹得这么绝。
他们几个知道事情真相的管理者当天晚上在主城外跟应淮对峙了一场，事先编好的理由被应淮各种挖坑似的套话问得乱了套。
那天晚上又黑又暗，应淮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
“其实，我不太在乎会长这个位置。你们要是跟我说，说不定我心情一好，直接让给你们。”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长剑的反光在森林边上刺眼异常。明明是带着笑的语气，林木成森一群人却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剑每出鞘一寸，极重的压迫感就逼近一寸。
终于有个人忍不住想先开口劝和：“大家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如果可以，我们不想最后闹得那么绝。”
应淮像是听笑话，嗤了一声：“如果我非要做得绝呢？”
当了一年的会长下来被刻意收敛的傲气在这个时候丝毫没被掩饰。
“让我想想，你们为了圆过这次的事情会怎么做。编一个谎言出来？或者……叫上一群你们信任的下把我杀会零级？你们大可以放开做，反正我只有一个人，肯定赢不了。”
“不过你们要记住。”
长剑在这一瞬间完全出鞘，应淮话里满是嚣张。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以后被我一个一个杀回来的准备。”
*
林木成森带人回主城之后，冉青跟应淮在沙壁通道里没了阻碍。再加上之前拍到了地图，一路向下去往目的地的速度很快。
“所以，是你自己选择跟他们闹翻的？”冉青也是这件事情过了才真正问应淮当时的细节。
之前找南山有虎去向流影打听有关尽天下公会间谍怂恿者的消息，后者隔了很久终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列了出来。
她一边打开消息，听应淮无所谓说道：“算是吧。”
这件事情在最初的最初，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只可惜他不是那种会忍着不去管的人。
“那你刚刚跟林木成森说那样的话，不就是相当于告诉他你回来了？”冉青问。
应淮无所谓道：“不告诉，他也早晚能猜出来的。”
以他对林木成森的了解，前面那样面对面相处，就算演得再好，对方都会有所怀疑。
既然怎么样都会知道，那就没必要隐瞒，该打就得打。
玩游戏，爽就够了。
“南山有虎怎么说？”应淮细细打量着冉青给他打过来的地图照片，挑了一条相对来说最近的路。
冉青也懒得再去管方向，干脆跟着他，边走边看消息：“他说，流影对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事情闹起来之后，确实有一个玩家被踢出了公会。”
大公会每天踢人都很频繁，大部分人都见怪不怪。
流影也是因为自己是眼线，所以在特殊时期格外注意了一下。
这种时候选择踢人，说明公会管理层心虚了。
可能暗给了什么好处，以离开公会为条件在成员之间保守住秘密。也可能是因为互相之间闹得不愉快了。
应淮：“知道是谁吗？”
“南山有虎把那个玩家的信息发过来了。”冉青道，“是一个游戏名叫闻歌起的剑客。不管怎么样，他那里说不定有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等这次结束了，可以去找找看人。”
“闻歌起？”应淮动作一顿，“怎么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
“耳熟？”
“……好像在永夜的一大堆申请者名单里见到过。”
永夜从创立之初到现在，除了折木以外就没有再招过人。千万条加入申请一拉都拉不到底。
本着只招熟人的念头，冉青干脆把招募这一栏屏蔽了没去看，自然也没注意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号人。
应淮：“我之前去看过一回名单。”
这个闻歌起被尽天下踢了之后没有再加别的公会，反而给永夜投了申请。
名气大果然还是有名气大的好处。
在这种风靡全世界的游戏里，想找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可是一旦出了名，根本不用捞，针就会自己从海里跳出来。
“等这回任务结束，我去联系他一下试试。”冉青道。
从沙壁的高处下到地底下要走好久的路。即便有地图选捷径，真正到了林木成森所说的问题地点，也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以后。
冉青聚集了一个火球术当火把用，长长的杖把钱放的区域打成暖黄一片。
这处问题地点面上看起来问题比林木成森描述的还大。两边的墙只要轻轻一敲就能听出是空心的，顺着路一直走到底，尽头的那一处墙壁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破裂。
裂缝不算太宽，但也容得下一个人挤进去。它的后面是黑漆漆一片，从地图上都看不出来将要通到哪里。
“居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冉青举着火把在墙面上探了一圈，“如果这面墙全部破了，怀特那些人应该就能从这里溜出来了。我们回主城告诉桑娜？”
应淮也没想到这里已经变成了这样：“来不及了。跟林木成森这么一撞上，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指不定待会就和最高法典的人过来拆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