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霍清又叫了他一句:“我怎么联系你?”
“你拉黑我了,还联系什么。”周放忍头也不回,就撂下了一句话:“等我联系你吧。”
……
这语气恍若要霍清等他‘临幸’一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愣是让女人从中能找出好几个气笑的点。
不过她气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无非是周放忍还在生她的气而已,少年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心高气傲惯了,大概是第一次被她类似于‘甩了’不甘心,还在耿耿于怀。
那自己大不了晚上找机会给他道个歉好了。
混迹职场多年,霍清明白了一个至高无上的道理。
脸皮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往往最不值钱,没脸没皮的人才会过得舒服,只有你到了顶端阶层,才会有没有脸都会有人舔你罢了。
周放忍从洗手间走回位置的一段路上,表情已经恢复如常,让和他一起来的同学窦承丝毫看不出来端倪,只有些诧异的问了句:“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啊,我都快吃完了。”
……
“吃吧。”他唇角微微提起:“不够继续点。”
“日,阿忍,我说你就是一个隐形富二代。”窦承忍不住笑:“昨天晚上和今天都来这地儿吃两次了,你钱大风刮来的?干嘛就认准这家血贵血贵的餐厅了,还离学校死远的。”
周放忍没说话,只是找来服务员又点了两道菜。
有的人在乎的是金钱,排面,或者是这个那个的身外之物,而他只在乎自己刚刚经历了怎么样的一场翻天覆地后的‘神魂归位’。
想要在那个女人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真的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情。
不过刚刚……他似乎装的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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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下午又和开发商这边扯皮了一阵子。
等到五点多钟天色微暗了,她直接拒绝了陈经理的晚餐邀约让司机开车送她回酒店。
“霍总。”司机有些不解:“您不吃饭么?”
“吃,等会儿吃。”霍清头靠窗子,她眉梢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声音依旧还是平日里精气神十足的语调:“老谢,你等会儿把我送到地方就去吃饭吧,一切公费报销,随便玩。”
“嘿嘿。”前面开车的老谢是给霍清开车开了好几年的专职司机了,经常跟她专门四处出差开车——原因很奇葩,霍清这个事儿精对开车司机都很挑剔。
老谢闻言就笑笑:“好,听您的霍总。”
霍清今晚是做好了被周放忍‘临幸使唤’的准备,回到酒店房间休息了没一会儿,果不其然就接到了少年打过来的电话。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的确是他清冷的声音:“要出来么?”
“好啊。”霍清半倚在床头,声音慵懒的像是带了钩子:“就等你呢。”
周放忍来接的她。
见到他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时候,霍清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挺‘年轻’的,虽然就是最基础款的牛仔裤和衬衫,但少年穿的是黑色休闲裤和米色卫衣,年轻水嫩的要命,她要是穿平时的工作服或者和朋友出去玩的衣服……那简直和周放忍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到底,就是有代沟。
像是周放忍这种不用仔细看就能鲜明感觉到的青春气逼人,是他们找不回来的年轻时光了。
但霍清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毕竟只有失败的人才会想要重新年轻一次来弥补。
而她像周放忍这么大的时候,干成的事儿可多来。
少年见到她走来,微微点了下头:“走吧。”
……走?霍清可是很久没听到这个字了,她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你没开车来么?”
“我哪儿来的车?”周放忍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马路对面:“地铁。”
what?地铁?霍清怀疑自己听错了,尼玛她记忆里自己上次坐公交车和地铁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结果现在周放忍居然敢这么‘虐待’她?
“神经病吧。”霍清绷不住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路边去招手打车:“没事儿闲的坐什么地铁。”
她可最烦地铁和公交车这种人多又挤的地方了,肉贴肉的簇拥成一团,都容易反胃。
周放忍没说什么,默默的跟了过去。
他自己是不爱开车,平时什么交通工具都使用也觉得什么都可以的,不过霍清……是他唐突,早该想到这女人还是一贯娇气,早知道就直接打车不惹她生气了。
默默的想,上了车后周放忍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霍清来过几次香港,但对这儿并不熟,周放忍说的地方她没有印象但也没问,只想跟去就完事儿了。
但等出租车开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停下时,两个人下车后霍清衬衫的下摆微微被风吹起,她才敏锐的感觉到是一种海风的味道。
周放忍带她来……海边?
霍清微怔,下意识的抓住周放忍的手腕:“不是去吃饭么?”
“这里是港湾餐厅。”他们现在是站在高层的广场上,周放忍下方打眼望去仿佛无边无际的海岸:“可以在船上吃饭,不想试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