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倒是愣了。
真没想到言慈会整这么一出。
苏苏没接那手机,“你有病吧?”他妈的,整得人毛骨悚然的。
“打阿,通讯录第一个就是。”言慈的手久久没有收回,语气还带着点恶趣味的鼓励,“你不多打听点儿,怎么大肆渲染我那不堪的私人生活呢?”
苏苏:......
众人:......
她大抵是疯了。
......
走出社里,把所有乌烟瘴气都抛到脑后。
七月光景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言慈领着包站在樱田门外,呼口气的间隙,后方传来两声鸣笛。
熟悉是什么呢?——就是你连那个人的鸣笛习惯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第一声鸣笛是一秒,第二声是半秒。
她转身。
和江渡的视线撞上,隔一扇挡风玻璃。
江渡在车内朝她勾手指,言慈没来得及抬脚,江渡表情瞬间凝住,他解开安全带,开门迈出长腿。
言慈原本是准备过去的。
但她看见江渡正朝自己走来,就停在原地乖乖等着。
上方数十米的窗口,男人淡漠着一张脸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江渡穿着队服,一身纯黑,腰带里扎着长期锻炼的精瘦腰身,两边裤脚也都扎进黑色皮靴里,看起来显得腿格外长。
一个男人,穿正装是最迷人的,更遑论是一身警装,那气质真不是三言两语能描绘的,绝了。
他长腿几步迈到言慈面前,都没等她开口说点什么,就直接伸手一把撩开她颈间的黑发,偏着脑袋去看那几道显眼的红痕,
“谁打的?”
那指间是干燥温热,轻轻抚过伤口。
还是疼,言慈嘶一声,身体出于条件反射地就躲他的手,缩到旁边埋怨一句,“别摸,疼啊。”
“谁打的?”
“是我和人打架了。”言慈重新把头发顺好。
“......我问你是谁。”
“......同事。”
江渡每次挑眉,那道疤都会跟着动,不熟悉的人看上去会有些渗人,好比此刻,他挑着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人直接往樱田里面走去了。
“江渡!”
言慈追上去,企图拉住男人,“你干嘛呀?”
江渡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走到电梯门口,伸手摁键后,在等待电梯的那段间隙平静说:“你身上出现伤,就是对我的侮辱。”
叮咚一声,电梯到一楼。
在电梯门打开前,言慈拉住江渡的胳膊,劝:“不是单方面被打,我也还手了,你就不要上去了,我们走吧。”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几名樱田员工,更是刚才打架事件的围观群众,一开门儿就看见阿言拉着满脸不悦的刑警男人,顿时呆住了。
这这这这......
见有熟人,言慈咬唇凑过去低声求,“走吧,江渡。”
江渡的一只脚已经迈进电梯,并且,将她整个人也一把带进去,他勾着唇看起来似笑非笑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白月光在上面了。”
......真是。
言慈松开他的手臂,位置在电梯的左边角落里,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就知道无论什么都瞒不过江渡,江渡从警多年,敏锐得像是荒野里面的狼。
那几人没有下电梯,此刻紧张得话都不敢说,肚中一颗吃瓜话八卦的心却开始熊熊燃烧着。
“对么?”他问她。
“......”
“言言。”他这么一叫,那几人瞬间不淡定了,哇靠,叫这么亲密还澄清说不是男朋友!唬狗呢?
“......”言慈不理他。
“言慈。”
“......”还是不理。
“破小孩儿,我叫你呢。”
第54章
言慈太了解他,在他好好叫的时候不听,叫到最后一定会叫她破小孩儿,还是用一种家长惩罚孩子的口吻,有点凶,又有点玩味在里面。
“干嘛?”她瞥他一眼,“都说没事非要上去。”
江渡一身警服英挺硬朗,在那几名女生频频的目光里,他单手插丨进黑裤包中,闲散地说:“我家小孩儿被野猫抓成这样,我哪儿能坐视不理阿,是吧。”
我家小孩儿......
几人心中难免一片唏嘘。
多年来,总有一个问题困扰着言慈——为什么江渡一个正儿八经的警察看上去满身痞气子气?
电梯门缓缓打开。
江渡用舌尖习惯性地顶了顶腮帮,啧一声,长腿迈出直接朝樱田内部走去,门口有两个保安本来想拦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拦。
保安A:“我在电视上看过他。”
保安B:“法制频道是吧?”
那是江渡被中央电视台邀请录制的一档法制栏目,主要讲述江渡亲自破获各大凶杀案的过程,以及他在侦查期间如何对凶手进行心理侧写的,在播放时,收视率还不低,各大卫视同时间段前五的排名。
江渡那段时间出门儿,总有小姑娘尾随他,归根结底——都是长相惹的祸。也是,那张脸得满足少年轻妹妹对英雄的幻想呀。
江渡的黑靴踏进樱田,站在门口气场强大。
不少埋着脑袋办公的人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江渡,受到惊吓的人不少,这突然杀过来......几个意思?
在言慈出现在江渡身后时,大家心里顿然明了,哟,看来是找当事人来出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