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不到就……”傅晓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来一个能惩罚自己的好主意。
周鱼板着脸扭头：“就每天骂自己愚蠢如猪。”
说完，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傅晓也跟着一起笑。
见到这一幕，后排藏在竖起来的书后面，暗自观察的两人共同发出嘿嘿的笑声。
四人团体正式和好如初。
之后的早自习、前两节课，傅晓果然如自己所言，不再敷衍，认真上课，就算偶尔有走神，很快也能自己调整过来。
她的状态不算最好，但比之前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太多了，就像是被什么滋养了精神一样。
周鱼暗自猜测着，想问又犹豫了下，只是在大课间的时候递过去一盒黄桃酸奶道：“给，提提神。”
傅晓笑嘻嘻接过，打开吸管咬着喝起来。
这时，前去办公室拿试卷的赵鹏抱着一沓崭新的卷子，神秘兮兮着急忙慌地凑过来，小声道：“你们猜我在办公室看见了谁？”
八卦爱好者周鱼扭头：“谁？”
“闻清钰！”赵鹏一字一顿道，表情就像是惊诧自己中了彩票一样。
周鱼还没从脑海里辨认出这个名字是谁，就听见段驰惊讶道：“真的吗？你没认错，他来学校干什么？”
“难道是要从我们学校招实习生？”说着，他的脸隐隐泛起激动得红晕。
段驰和赵鹏都是游戏迷，游戏公司大佬闻清钰是这两人的崇拜偶像，暗地里经常把进入他的公司当成奋斗目标，并且约定大学的专业就要选游戏设计专业。
周鱼这时也记起了这两个男生总在耳边念叨的人是谁，手中的试卷卷起轻轻“啪”的一声敲在段驰头上，嬉笑道：“异想天开，人家那么大的公司招高中生当实习生？招你打扫卫生吗？”
段驰一听，觉得周鱼说得有道理，失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开元游戏公司从未从任何学校招收过实习生，希望在他念书的有生之年里能有去当实习生的机会。
他转头询问赵鹏：“你在教室里都没听见他来跟老师说什么？”
赵鹏没回答，兀自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好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献宝似的给几人看他的手机：“看，我从办公室外面偷偷拍了张照片。没想到我竟然能拥有一张闻总的真人照，真是……太幸福了。”
赵鹏笑得一脸荡漾。
周鱼嫌弃的撇撇嘴，但等她凑过去看了眼之后却道：“照片也发我一张。”
长得这么养眼的男性可不多见。
段驰不崇拜闻总的颜值，只追着问赵鹏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
好半晌，赵鹏才从偶遇偶像的激动中回神，仔细想了想依稀中听到的对话，犹犹豫豫道：“我只听见一句话，他是这样说的……”
赵鹏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拿腔拿调道：“我家小孩的学习，我会认真督促。”
虽然他努力拿捏闻清钰说话时那种沉稳的气质，但仍学得不伦不类，还略带搞笑。
但两人都没笑，注意力只放在一个地方上。
“闻清钰有孩子了？没听说啊？是谁？”
赵鹏怔了怔，摇头：“不知道啊。”
三人一下子沉默下来，好像无意中窥见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件。
“滋啦，”酸奶瓶被吸空的声音募地响起，划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
三人齐齐转头，望着自打关于闻清钰这个话题开始，就缩着头装鹌鹑的傅晓。
周鱼眯了眯眼睛：“你知道？”
傅晓做茫然状：“知道什么？”
周鱼极具耐心：“闻清钰他家小孩是谁？”
傅晓继续茫然：“不知道，不认识，没见过。”
周鱼：“……”
傅晓说罢，将空空的酸奶盒子抬手，一道抛物线划过，酸奶盒子哐当落入垃圾桶中。
她向着赵鹏笑了笑：“照片记得发我，我也看看帅哥。另外……”她曲起指尖点了下他怀里的试卷：“再不发老师就要上课了。”
赵鹏这才着急忙慌得想起正事，连忙跑去发试卷，关于闻清钰家小孩的事情，结束讨论。
傅晓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黑板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细小的弧度。
数学课上，老师没讲题，只让学生们一遍遍的刷卷子，傅晓认真做着试卷，忽然察觉裤兜里的手机在微微震动。
她悄悄抬眼看了下讲台上坐着看书的老师，低下头掏出手机。
是赵鹏，他发来了偷拍闻清钰的照片。
傅晓舔了下唇，莫名觉得有点紧张。她犹豫几秒钟，伸手点开照片放大。
拍摄地就在她非常熟悉的办公室里，班主任的桌案前，男人一身西装笔挺，个头高挑，侧脸俊美，鼻梁高挺，下颚线凌厉，办公室深处暗色的阴影在他身边，衬得他像是黑暗中生长出来的玉竹一般。
俊秀又夺人眼球。
傅晓神情有一瞬间的迷离，继而她想到：
就是这样的人，他说——我家小孩。
蓦地，傅晓仿佛手心被烫了一下，急匆匆把手机塞进裤兜里，低头去看眼前的试卷。
她的耳尖，红得像是要冒烟。
*
熬到晚自习过后，傅晓一直等到教室里所有人都走光，才磨磨蹭蹭收拾书包，往学校不远处的那块高端住宅区慢腾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