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严厉。
刚刚都亲成那样了,还凶她!
傅晓一听,就委屈地瞪圆了眼睛,执拗的回望:“就要随便,我哪个都不喜欢,随便选什么专业都行。”
闻清钰愣了愣,紧接着就收了气势,手臂抬起微微将傅晓圈在怀里,轻声哄道:“我没凶你,只是选专业的事情要慎重,这是关乎你大学四年开不开心的大事。”
傅晓气哼哼的,揪着他的衣襟,目光落在他脖颈间露出的白皙肌肤上,下一秒就不解气的咬了上去。
傅晓咬得不重,那块只有一圈浅浅的粉色牙印。
闻清钰却浑身猛地僵直,喉结极快滚动几下,传出一声闷哼。
傅晓满意地笑了笑,眼珠转动冒出一个主意:“想让我好好选志愿也不是不行——”
闻清钰僵着身体垂眸看她,眼里欲念翻滚,声音哑得要命:“要怎么做?”
傅晓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得陪着我选志愿,还得从此之后每天都要亲我。”
闻清钰微微皱了皱眉。
一周前,偷亲傅晓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的晓晓躺在他的床上,他对她做尽了残酷又欺辱的事情,结束时,她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满脸泪痕,嘴唇红肿,身上无一处完好。
第二晚,他们表明心意,亲吻后前半夜他辗转难眠,后面模糊睡着时,又做了那个梦。
更加恣意疯狂的梦,好像他把所有压抑、所有忍耐的情绪都释放在了她身上,梦里的自己对着傅晓肆无忌惮的使坏,听着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连续两晚的春梦,让他意识到了什么。梦里,是他真正想对傅晓做得事情。
可理智明明白白告诉他,不行。且不说她才刚刚成年,他不忍心那么欺辱她。就是他自己,也不允许他用那种事,在傅晓身上发泄那些晦暗的情绪。
他的枷锁,应该牢牢扣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用情|事去发泄,去伤害晓晓。
只是,越靠近她他就忍得越是艰难。所以他才会尽量减少身体接触。
可他的小孩,一天到晚不知死活得撩拨他。
闻清钰想着,低低叹息一声:“非得这样?”
傅晓咽了下口水,口干舌燥地狂点头,一定得这样。
闻清钰看着她的模样,轻轻挑眉,凌厉的眉峰间多了丝乖张,眸子暗沉沉,压抑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他说:“好,到时候你别哭就行。”
第29章
深夜, 繁星满天。
闻清钰睡得极不安稳,他做了个梦,梦里是十年前的光景。
那时, 闻承言的木材生意才红火起来不久,他们家尽管在当时最好的地段买了别墅,却还没来得及装修,他和母亲还住在学校的家属楼里。
没下海经商之前,闻承言是大学教授, 长相俊朗儒雅, 风度翩翩,是女学生追寻的对象。
他母亲白筠就是他曾经带过的研究生, 最终成了他的妻子,结婚没两年就生下闻清钰, 健康肆意地长到了十四岁。
那日,他跟朋友打完球之后回家, 家里荡荡的, 没有一丝烟火气。闻清钰自己从冰箱里拿出饺子来煮, 锅里刚倒上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水杯狠狠砸了过来。
哐当一声, 砸到了铁锅上,铁锅翻滚, 水流得满地都是,杯子也四分五裂。
白筠披着头发,赤着脚不知从哪个房间里冒出来,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她嫌恶地撇一眼蹲下身清理玻璃碎渣的男孩, 厉声问道:“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没有?”
闻清钰顿了顿, 走到餐桌旁拿出试卷,递给白筠。
白筠耐着性子看完,下一秒就破口大骂:“这么点分数,你天天上学是干什么吃的?让我怎么跟你爸爸说!”
“你就不能争点气吗?不能挣点气吗?”白筠嘴唇蠕动,声音像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铁青着脸把试卷撕成碎片,不解气的狠狠在地上踩了两下。
闻清钰没做声,目光滑过试卷上的分数,满分一百五,他考了一百一,不高不低,中游水平。
白筠气得原地转圈,神情越发暴躁,紧接着她的目光一顿,落在墙角的篮球上面,她下意识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碴,神经质的捧起篮球,就往上面划去。
“我让你打球!我让你打球!我让你打球!让你不好好学习!”白筠恶狠狠地说着,手上不停,很快那篮球就被尖利的玻璃划破,漏气干瘪。
白筠的手也受了伤,她像是不知道痛似的,扔开篮球转头望着闻清钰,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记得好好学习,变优秀,不要打球搞什么体育,不要抽烟不要喝酒,这些都是坏小孩才做的。”
“我和闻老师的孩子,是最优秀的孩子,那些贱人都比不上我,她们都比不上我,闻老师不可能让她们生孩子的。”
她说完,慢慢走到闻清钰的身边,用沾着血的手拍了拍闻清钰的头,慈爱道:“清钰,你要听话,当一个优秀的小孩,你是妈妈全部的骄傲了。”
她甚至蹲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然后自顾自地离开,没管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好半晌,闻清钰才弯腰去收拾客厅,破了的篮球连同玻璃碎屑一起被他扔进了垃圾堆里。
晚饭他也没吃,一直等到房间里的那人熟睡后,他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替她受伤的手擦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