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圈外忽然一个大喇叭一样的声音。
郁知意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霍纪寒。
果然的，看到霍纪寒眉头微蹙，朝着那个大喇叭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更紧地牵了郁知意的手往教学办公楼走去。
郁知意对这些狂热的学生和粉丝也是没有办法，只微笑着点头示意。
哪知，走着走着，什么东西忽然朝她砸了过来。
郁知意吓了一大跳，霍纪寒
他眼神太过犀利，身上的戾气毫不掩饰。
刚才还闹哄哄的粉丝和学生，忽然安静了下来。
霍纪寒这才看被扔在地上的小玩偶，那是一个小型的毛绒玩具，大小跟一只半大的猫差不多，上面还有用丝绸系上了一根蝴蝶结。
毛绒玩具虽然不是硬物，但是突然朝着人砸过来，如果不小心也会伤人，霍纪寒脸色难看得很，“谁扔的？”
他声音不大，但却因为气势足，足以震撼，让一帮人安静得就像在办公室听教导主任讲话一样。
霍纪寒显然发怒了。
郁知意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不要这么吓人。
而后将地上的毛绒玩具捡了起来，对人群笑了笑，“谢谢，这是谁送的礼物么，我收下了。”
她这一声出来，立刻有一个女生站出来，“是我送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扔的，我没有恶意。”
女生说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不想长孙皇后死，我想让她长命百岁！”
“皇后不该和皇帝一起白头偕老么？”
“你可不可以别死啊呜呜呜……”
郁知意：“……？”
霍纪寒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这群人，在说什么，他的知知明明还好好地在这里。
随着女孩一声哭出来，立即也有人跟着闹哄哄起来了。
从哄闹的声音之中，依稀能听清几句“长孙皇后不要死”这样的话。
这情绪传染得有点大了，观众入戏也太深了。
郁知意从前只听说观众会对演反派的演员做出一些过激行为，现在，竟然也会有人因为她饰演的角色在戏中死了跑过来让她不要死。
但换一种说法，郁知意心里也舒坦一点，至少她的表现，能被大家认可。
拿走了那个女孩砸过来的毛绒玩具，她跟保镖示意了一下，借到了一只音量大一点的话筒，打开了之后，就开始对人群说话了。
“谢谢大家的喜欢和关心，长孙皇后已经走完了她的一生，我想她是没有遗憾的，她最初的期盼，就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最后，皇上做到了这一切，她其实没有离开，她一直活在皇帝的心里见证太平盛世，我理解大家对角色的喜欢，也谢谢你们喜欢这个角色，但戏剧终究是戏剧，大家把对长孙皇后的心情，悄悄地埋藏在心里好么，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人有点多，容易出安全事故，而且天气还这么热，容易中暑，希望大家有序地退离现场好么？”
郁知意的声音算是温柔平和的，即便有喇叭加持，传出来也依旧不是很大声。
她难得说话，粉丝们都很激动，吵吵嚷嚷的，郁知意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直到隐隐约约听到了些散乱的话，说什么大家都很喜欢她，但是她平时微博都不营业，想跟她互动都不行，希望她可以开直播或者多发点微博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
大约是被不少人听到了这个诉求，人群的声音，也渐渐统一了起来。
“开直播！”
“开直播！”
“开直播！”
直播好像是这两年来，粉丝最喜欢的与偶像互动的方式。
此前简宜和秦溪也跟郁知意提醒过，适当地给粉丝一些福利，这样比较好。
郁知意那时候，不知道直播什么，而且粉丝对她而言，也是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对这些默默支持她的人，除了感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一直没有答应下来。
如今……
面对这样的状况，她只沉吟了几秒钟，就答应了下来，“好，周末我给大家开直播，不过现在大家能有序安全地退离学校么？小心一点，不要拥挤。”
她这话一出来，人群便都欢呼了起来，激动的神色可能就跟自己中了五百万一样。
郁知意拿着喇叭道，“现在请大家有序并安全地在保安大叔的指引下退离学校，注意安全。”
她这样温柔的话，果然深得粉丝的心，大家虽有不舍，却都很听话的慢慢退场了。
郁知意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一群人退出了学校，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依旧在现场，不远不近地看着她，有几个女孩手里拿着小小的毛绒玩具给她，她也都收了下来，交给保镖管理，而后才跟霍纪寒一起往办公楼去。
路上，霍纪寒皱眉，“知知，真的要开直播么？”
郁知意点头，“嗯，开吧，已经答应他们了，而且，自从我有了这么多的粉丝之后，还没有好好感谢过他们。”
霍纪寒抿唇，问，“播什么内容？”
郁知意：“……”
这是个难题，她还没有想好。
不过这也不是现在就需要考虑的问题，两人干瞪眼了几秒钟之后，郁知意窘迫地拉着霍纪寒去了办公楼。
郁知意是最后一个来报名的，她的同班同学们都已经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