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泄愤。
顾北森忽然回过头来，看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乐了。
“笑笑笑！笑什么笑！”江清漪急忙刹住车，“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她嘟了嘟嘴，叹了一口气。
顾北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他还记得刚刚她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因为没看清是他，撒腿就想跑，脸上的慌张不安直戳他的心。
就当他是见色起意吧。
“今晚下课我有点事，你自己回去。”
江清漪点了点头，有些淡淡的失落。
“好——”
*
唯唯看到江清漪那条信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人都气炸了。
“钟磊那玩意我真想把他丢下楼！”已经是放学，陆唯唯压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气愤，“仗着自己在外面认了个小混混当大哥还真把自己当哥了是吧？”
江清漪拍了拍她的背，“别激动，我这不是没事嘛。”
“对了，以后看见他千万要躲远一些，最好上下学都要和森哥呆在一起。”陆唯唯左右看了看，“对了，森哥呢？”
江清漪眨了眨眼，“他说他今天有事，所以让我自己回去。”
“好吧，那我和高晋送你上公交车。”
*
顾北森等教室里的人走光了才收拾了书包出了教室。
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到了晚上下课以后就成了社会混子的聚首之地，他们经常出没的几家店数都数得过来。
最受欢迎的就是离路边最近的那家大排档，等顾北森走近了，就看到店外面摆着好几张桌子，其中四个人一桌中，钟磊赫然在列。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染着黄毛，两个染着红色的不良少年，一个个长得跟竹竿似的，他们点了几个菜，脚边扔了几个空的啤酒瓶子。
染着黄毛的那个看到顾北森，拍了拍正在喝酒的钟磊，“小子，那个是你同学？”
他上下打量了顾北森一眼，其他的不说，就他脚下那双鞋，就值个大几千，他搓了搓手，一脸贪婪，像是看到了大鱼。
钟磊朝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露出一脸不屑，“老大，那就是我说的咱们年级读傻书那位。”
“去，把他给叫过来。”
钟磊有些不情愿，他本来就在三班，学习成绩不好，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又仗着自己长得帅。
引得他们班的女同学天天在他耳朵边逼逼叨叨的。
黄毛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朝他露了个凶狠的表情，钟磊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了。
“同学，要不要一起吃个烧烤？”老大发了话，钟磊不得不舔了个笑脸走向了顾北森。
刚刚走向他，钟磊迎面而来就受到了重击，他被顾北森一拳就打在脸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一旁的桌子上了。
原本淡定坐着的三人看这情况也都站起了身来。
顾北森从兜里抽出四百块扔在他们桌面上，“私怨。”
那黄毛眯了眯眼，朝身旁的两个兄弟做了个手势，又一块坐下了。
四百块的买卖，不赚白不赚。
钟磊缓了一会，站直了身子，瞥了一眼坐在桌边岿然不动的三人，然后往顾北森那边出了拳，嘴里还骂着，“你是不是有病！”
“江清漪，你离远点听到没？”钟磊拳头还没招呼过来，顾北森已经躲了他，又伸着拳头在他肚子上来了两拳。
黄毛已经傻了，他拍了拍胸口，喃喃道，“还好咱们没去，你看那小子出手快狠准，一看就内行！”
两个红毛也直直点头，咽了咽口水，都想直接溜了。
虽然他们是小混混，但平常也就撩撩妹，欺负欺负中学生，像这种阵仗他们哪里敢上啊。
“呼——你早说她是你的人不就完了，捂着那不就是给其他人机会呢嘛。”钟磊也不是个傻子。
被揍了好几拳，他连对方身子都没挨到，再看看自己旁边坐着的几个大哥，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我不就来说了？”顾北森拍了拍手，“记得以后别骚扰她。”
说完，顾北森就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转过身，他就看到那个原本放了学就直接回家的人。
夜色中，她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自己，里面掺揉着担心。
他散漫的笑了笑，觉得这一趟来得真值。
“小心——”江清漪瞳孔缩了缩，看向他后面。
顾北森听到时就回过了头，但已经晚了。
他回头这一下，原本往他头上打的拳直接打到了他脸上。
一瞬间，顾北森的脸整个都麻了。
钟磊活动了一下拳头，盯着顾北森看了一眼，“不是吧，你都打我好几拳了，我打一下回来还不行啊？”
江清漪已经冲了过来，用力狠狠的把钟磊推开，“你滚啊！”
钟磊被推了得后退了好几步。
钟磊：……
好桑心，女神把自己推开了。
江清漪顾不得其他，把低头撑在桌边的顾北森扶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顾北森，你怎么样啊？头晕不晕？我带你去医务室好不好？”
顾北森有那么好一会，整个眼前都是花的，他伸手搭在一旁的桌边，静了会，就听到耳朵边的声音。
他笑了笑，“没事，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