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姑娘笑道:“祖母,咱们一起玩击鼓传花吧,花到了谁的手里,谁起来就做一首与中秋有关的诗怎么样。”
老太太笑道:“我老婆子可不玩,我不会作诗。”
三姑娘道:“您给咱们当裁判呀!”
四姑娘忙附和,“祖母来吧,人多热闹,而且我觉得父亲和大伯也要一起玩,不然的话不公平。”
宁桃一听说作诗就头大。
还跟中秋有关的。
他给自己灌了口桂花酒,就见三姑娘和四姑娘已经把小鼓放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还用一方帕子捂住了老太太的眼睛,笑道:“祖母,等孙女坐回去之后,您就开始敲,您想敲几下就敲几下……”
老太太笑道:“明白了,那开始吧。”
听到了落座的声音,老太太手里的鼓锤已然敲了起来。
花先从大老爷手里传到大太太,再到大公子……
这么一路下来,大家都跟烫手山芋似的,宁桃刚搓了搓手,花就落到了他的手里,抬手准备丢给旁边的王三,老太太手就停了下来。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宁桃。
老太太把帕子扯下来,笑道:“落在谁手里了?可是三丫头?”
三姑娘挥了挥手调皮道:“不是我。”
说完,指了指宁桃。
老太太道:“二毛可准备了什么诗?”
宁桃什么诗都没准备,想了想道:“我做诗不成,不如就给大家唱首曲子吧。”
大公子拍手道:“好!”
他一带头,众人立马开始鼓掌。
宁桃黑线,林家人都是捧场王。
顶着大家巴巴地目光,宁桃唱了一首儿歌《爷爷为我打月饼》。
他也不知道大家听过没,只得讪讪:“小时候听我奶唱的,就记下来了。”
中间他改了几个词,也不容易让人听出来不对劲来。
捧场王们又哗啦啦地鼓掌。
击鼓传花,一共玩了五场。
宁桃到了后来再也没轮到,但是他悟出一个真理。
说好的是作诗。
结果,后来被传到的人,大家都很默契地背了一首古人的诗。
宁桃:“……”
都欺负我没玩过击鼓传花。
>_<
与林家人一道过完中秋节,时间就不早了。
林大老爷早早让人收拾了院子,让宁桃几个住了下来。
兴许是一出场大家都睡了不短的时间,到了此刻居然没什么睡意。
几个人坐在院里的桂花树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王三道:“我感觉我这次可能有点悬。”
先不说那道物理题他没答出来,就光说最后这一场的策论,他感觉能被录用的可能性极小。
王大苦笑道:“我怕是这次还不如上一次。”
他一直觉得自己自打成亲后,学问就没怎么进步过。
但是也自认自己学得扎实,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更加稳了。
谁知道,拆开试卷,心里咯噔一声,他第一次参加院试时,就是这种感觉。
当时就暗叫一声不好。
怕是这次悬了。
宁林这三年来确实进步了,且平时又在书院专心读书,与两位表兄不同的是,他没旁的事,甚至时间上比宁桃还要充足。
而且赵子行推荐给宁桃的书,他大多也看过。
只不过实践方面不如宁桃,但是应付前两场的题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策论,这就没有什么准确答案了,但是他还是有信心的。
三人说完,齐齐看着宁桃。
“你让大老爷瞧了,他可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宁桃道:“他说这得看主考官了。”
该答的都答上了,就看考官喜欢不喜欢你的文章了。
正把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他觉得这得看运气。
“二毛肯定行的。”一直缩在桌角,没开口的王二突然十分坚定地开口。
宁桃:“……”
谢谢信任。
宁桃被人追屁股后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如今考完了,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不过应县学里师兄们的邀请,大家一道去省府附近的景点逛了逛。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省府了。
真正有心情逛,逛的最多的也就这么一次。
这么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放榜前一天晚上,小武就开始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宁桃好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小武叹息,“奴才也不是急,就是心里焦虑。”
宁桃也学他叹了一声,“待明日放榜了,无论中不论,咱们都得去还愿的。”
说起这个,小武立马道:“奴才好像今日忘记上香了。”
宁桃听到唏唏嗦嗦的声音,小武已经穿好了衣裳下床了。
不一会屋里飘来一阵檀香味儿,小武叽哩咕噜了一会。
这才重新回来。
可听着,宁桃就发现脚步声不对,这一扭头,小武已然趴在他的床头,借着微弱的天空,他能看到对方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宁桃吓了一大跳。
“你不睡觉干啥呢?”
小武不好意思道:“奴才心里实在不太安,奴才刚才许愿的时候与菩萨说了,若是您明日能中,咱们就捐一千斤的粮食给庙里,若是你能上前五名,咱们除了粮食之外,还捐五百两,若是您能中解元,那咱们就再捐一千两,外加两千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