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当摄政长公主,谁敢违逆她,她就能拿刀砍谁,皇位还是由皇弟做的好,她绝不当困兽。
“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大魏的女人们连出门都不容易,本宫练女兵、教授女童都不敢声张,稍微露出风声,就会被朝臣弹劾,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连父皇都没法撼动,你们觉得本宫能立刻掀翻朝堂,让所有女人都能冲出门?”
胡蓉和胡秀坐在地上呆住。
姬姮翘起腿,冲她们笑道,“跟着本宫,这大魏往后也会是你们黎国人赖以生存的国土。”
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迷茫,她们没法抉择,公主表明了不会复国,她们唯一的筹码都没了。
姬姮好话说尽,转头看陆韶,陆韶抿嘴笑,变机灵了,晓得先礼后兵,坏人他做。
陆韶轻轻嗓子,淡淡说,“咱家丑话说前头,你们最好听殿下的话,建陵那头咱家已经派人过去了,你们可以试试,是你们的信快,还是咱家的人快,哦……”
他停顿住话,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来,“那个什么蛇婆你们就别指望了,咱家早交待过去的人,先拿蛇婆,你们老实点儿,咱家还能饶她多活几日。”
胡蓉和胡秀大哭出声,急忙爬到姬姮腿边磕头,“求求殿下放过蛇婆,她年事已高,受不得波折……”
姬姮弯腰摸了摸她们两人的头,“本宫不会让他动蛇婆,但你们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两人霎时收住泪,互相看过,不约而同将头抵在地上道,“奴婢们的主子是殿下,奴婢们愿为主子竭尽全力,助主子完成变革。”
姬姮满意的嗯声,睨过胡蓉道,“本宫的香真没法治?”
胡蓉赶紧摇头,“奴婢没有接触过皇族,但黎国上下都知晓,体生异香的皇女是天命之女,皇族更是以自身体香为荣,蛇婆曾说,有些皇女没有体香,才会服食凝香丸,但也不长久,殿下身上的香自出身就有,经久不衰,是福照。”
凝香丸也不是她研造出的,它本就是皇族专用,只不过黎国破了,蛇婆才将药方交到她手里,也只是防止凝香丸被遗弃。
姬姮看她表情不像作伪,便知问不出什么了,张手一挥道,“退下吧。”
胡蓉瞥过站在她身侧的陆韶,眼底划过恨,随即拉起胡秀一同走开。
陆韶瞧她们不在了,才道,“她们也没多大,许多事还得是听蛇婆指使,要抓了蛇婆回京审问才清楚。”
姬姮沉顿良久,还是嗯了一声,赶他道,“你该走了。”
她总不能一直坐交椅上,陆韶弯下腰穿过她的腿膝,她将头靠到他的颈窝处,动作极自然,陆韶胸腔微热,缓步到床前放下她。
“干爹六十大寿,臣想请殿下过府吃宴,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过来?”
姬姮打了个哈欠,懒懒唔一声,闭眼睡过去。
陆韶欣喜过望,生怕打搅她,有些难舍的离了屋。
他回府后就叫来王欢,让他带一批人连夜出京,潜往建陵去抓蛇婆。
——
姬姮在府中歇了几日,还是决定进宫去见皇帝,她踩着点去的,皇帝却还没下朝,她等在紫宸殿外,便有太监过来请她去偏殿。
偏殿不算小,往先也是皇帝用来临时办公的地方,朝臣们时常往过来跑,后来皇帝嫌那些大臣烦,干脆空了偏殿,只呆在御书房议政,这才安静些。
姬姮落座便有小太监过来奉茶,她品了口茶水,不经意瞄过那个小太监,唇红齿白的,倒是有几分眼熟。
“本宫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奴才小玄子,先前在宣德殿做过洒扫,”小玄子忍不住欢喜道,他在宫里等了这么多天,还以为见不着九公主了,哪想她又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要抓牢。
姬姮放下茶杯,眸子往他脸上看,颇有些兴味道,“几岁了?”
“回殿下,奴才今年刚满十六,”小玄子惶恐又激动道。
姬姮哦一声,十六岁的小太监最是青葱可爱,身上没有老太监的腌臜,也不容易闻见尿骚味儿,打眼瞧着,人生的也标志,这样的太监最适合送到主子跟前侍奉。
“本宫记得你才是个洒扫吧,怎么现儿升职了?”
小玄子羞涩的看着她,“奴才如今升了小火者……”
倒也是个会来事儿的。
姬姮手撑着下巴,轻佻的冲他笑,“小火者是干嘛的?”
她生的太漂亮,跟人一笑眉眼都含情,分明是逗弄,却会引人沉醉。
小玄子一张俊脸赤红,注视着她直吞口水,“奴,奴才是守门的。”
姬姮的唇角笑意加深,才想接着说,陆韶跨过木槛停在门口,那张脸阴沉,直直盯着她。
姬姮转过眼,又看回小玄子脸上,“咱们有缘,本宫见你好几次,这可真稀奇。”
小玄子腼腆的垂着头,揪紧手说,“若,若殿下不嫌弃……”
姬姮故意竖起耳朵问,“什么?”
小玄子便当即跪地上,不停给她磕头。
姬姮伸脚抵着他的肩膀,他身子一震,门边的陆韶已然青了一张脸。
姬姮踢了他一脚,他倒地上痴痴看着她,“奴才想伺候殿下。”
姬姮呵呵笑,一手推开茶杯,任热水撒到手上,烫红了肌肤。
小玄子赶忙拿出手帕子跪到她跟前,想执她的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