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赶紧回道,“我刚刚在路上热过一回。”
所幸阿林没有继续问,表示知道后就继续吃。
等到了店铺时,食盒中别说炸鸡没有了,连酱汁和炸鸡外皮掉下的酥脆都没了。
上楼,江皖问起最近那个羊毛庄子是个什么状况,她当时提了个意见后便回了现代,现在还不知道那里边是个什么样了呢。
阿林刚刚吃得嘴巴有些脏,于是一上楼就要了一盆水,擦擦嘴,洗洗手说道,
“那庄子不远,是卞家的一个大庄子。纺织女工和机器工匠都是卞家花钱买的和雇的,而且按照阿姐你说的,差不多一半人找的都是灾民。”
江皖点点头,她一方面是为了多救些人让她知名度高点,一方面是因为灾民的工资和扬州城内的人比起来肯定会更低些。
“那羊毛呢?”江皖问道。
“羊毛是我们一起购买的。一部分是县令从苏州越州定州各个地方购买的羊毛,一部分是卞家商队从胡地购买的羊毛。
不过卞家的那部分如今还没到扬州,想必还得过一阵子呢!如今庄子里用的都是从扬州附近和苏州越州来的羊毛,还算够用。”
阿林向江皖解释道。刚刚吃得太咸,他说完猛灌一口水,又说,
“如今这个羊毛庄子是县令拿一成,县衙拿两成,卞家三成咱们四成。”
“别看只有四成,但利润真来得不小,那卞家七郎刚开始出钱出地时还满脸心痛呢,你瞧瞧他如今,无时无刻脸上不笑得跟朵花儿一样!”阿林说到后面排喧卞七郎时声音不自觉降低。
“咱们发给灾民的衣服都是剪了几个破洞的,或者是有些长短袖的。而卖给那些商人的虽然是完好无损的,但每件都得卖一贯钱!”阿林得意的说道。
“原本那些老头们还一个个觉得毛衣没有前景,却不想如今扬州城里不少人都想买,他们一个个都看傻了,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不得不一个个腆着老脸上门求毛衣。
要我说,这些人活了这么些年,这里还没有卞家七郎来得灵活!”
阿林举起手指点了点脑袋,颇有些不屑的说道。卞七郎可是毛衣一问世,就看到里面的商机,并且还果断的砸了大笔的钱!
江皖听阿林不听的说着,有些想笑,这阿林恐怕这番话憋得很久了,又不敢和县令卞七郎说,如今她一问,就一大堆的吐槽。
听阿林说完后,聊了一会儿别的事情,到了傍晚时,才赶着马车将阿林送到家中,自己带着这段日子店里帮她绣的衣服慢悠悠的回到家中。
“林叔,帮我把车上的东西搬到我院子的库房中”江皖将远远的就看到林叔站在门口,估摸着应该是知道她回来特意等她的。
说完,回了院子。将小花找个由头差出去后,便把那些衣服收到系统仓库内,再在晚上时送回现代。
这晚过后,第二天便是唐朝的除夕了。
这天早晨,府里纷纷忙了起来。
江皖受这气氛感染,也不窝在院子里了,带着小花满宅子的撒欢乱跑,就想看看这唐朝人是怎么过年的。
首先是插桃枝,他们宅子中就有桃树,林叔特意找江皖去折了一条东南方向的桃枝,据说是辟邪。
江皖想想,各类小说电影中,桃树似乎就是有驱鬼辟邪的作用,那些道士们手上拿着的可不就是桃木剑吗?还有什么总把新桃换旧符的诗句。
原来早在唐朝时,这个说法就有了!
早就有的还不止桃木辟邪这一个,后期贴春联的传统如今也有了!
只不过,现在还叫贴春书。
而且不仅大门要贴,各个小门也要贴,甚至屏风窗户上都要贴!
江皖原本还怪有兴趣的写了一两副的对联,等得知要写几十副后就瞬间扔笔跑路!
就这样吧,谁爱写谁来写,不写干脆去买算了!
反正她是坚决不动笔了,即使是林叔让她再写个贴大门的她也不愿意。
凡事,有一就有二,没看林婶拿着纸跟在林叔后面蠢蠢欲动吗!
只要江皖立即答应写个大门的,她就能立刻冲上来拜托江皖再写个厨房的!
而且她的字又不是很好看,写的对联贴在宅子里也就算了,贴到大门口是等着丢人吗?
不过林叔显然没那么容易放弃,一直跟在她身后转悠,“郎君你写的春书比其他人写得都好!”
江皖无奈的屈服了,“这也不是我写的,我家乡那儿家家户户人家的春书都是这般。”
随后,又在纸上写了不少春联给林叔,“你找个写字好看的人照着上面再写一遍。”可千万别把她的字贴出去,她嫌丢人!
还好她当年上学时有过寒假背春节对联的这项作业,才能让她现在不至于脑袋空空(装逼失败)。
林叔满意的拿着纸张往外赶,林婶也快速追了上去。
江皖又有时间晃悠了,除了挂桃枝和贴春书,唐朝除夕还会悬春幡,画虎头,等到了晚上,还要守岁。
这天晚上,林婶做了一桌子满满的菜,而且还出现了江皖来到唐朝一直没吃到的饺子!
她还以为唐朝时没有饺子呢!
这会儿的饺子还不叫饺子,叫“汤中牢丸”,江皖当时看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喊出饺子二字,还被小花笑了一顿,做出羞羞脸的模样对着江皖科普道,“这叫汤中牢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