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平城大街小巷都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形状不一的灯笼,连街边每棵树的树干上都缠上一圈一圈的彩灯,看着便热闹非凡。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江皖又在店铺外挂起了门店拍照的活动。头一回的七夕,后来的中秋,不知顾客们是不是知道了她们的套路,这天早上,还没到店铺开门时间呢,店铺门口就有一堆人在等着了。
等到江皖通知这次不仅有荷包,还有手帕时,门外传来一阵欢呼,一会儿后,范公巷里又涌进了一批人。
还好她这次预料到人数会不少,提前约了几家的化妆师和摄影师,从公司调来不少人,再对隔壁几户商家晓之以情(晓之以钱),成功的将这次活动举办得圆满结束。
江皖将此次的活动照片发到网上时,引来一阵哀嚎。
微博下大抵都是“质问”江皖为何不先在网上通知,使她们错过了这次活动。
而外网则是询问店铺地址和她们能否参加。
对于微博粉丝的建议她是“十动然拒”的!江皖觉得这活动累人得很,并不想发到网上引来更多的人。
而对于外网的粉丝……
江皖在回答了店铺的地址以及活动的规则后,从第二天开始,她们的店里陆陆续续的就来了几位外国友人。
“这个真的是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吗?”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士惊讶看着鹦鹉刺绣问道,“不是画出来的?”
这件衣服因为较为昂贵,被放在了玻璃罩中,这位女士便瞪大眼睛,使劲儿盯着衣摆的位置看。
“真的都是绣出来的哦!”张屏屏走了过来,在一旁回答道,又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中文名字叫李玲。”她转过头问道,“那我可以摸摸吗?”
张屏屏解释说道,“李女士您好,我们有规定,这类衣服若是有顾客想要用手触摸,得先到前台将手清理干净。”
“好的好的。”她颇为急迫的跟着张屏屏到前台。
清理完后,张屏屏将玻璃门给打开,她上手仔细的将衣服里外看了一会儿,转头问道,“这件衣服多少钱?”
张屏屏微笑道,“29.9万人民币。”
她不可置信的挑了眉头,“29.9万,人民币?”
“是的!”
“哦——稍等一下”李玲点点头,跟一旁的男人到角落商量了会儿。
大概十多分钟过后,两人又找到张屏屏,量过尺码后,张屏屏拿出一套外表模样一至的丝绸红地鹦鹉纹汉服。
“我们这是买来当做婚礼服装的。”李玲付完钱接过衣服后高兴的解释道。
张屏屏略带惊讶的说,“真的吗?恭喜你了!”又看到站在一旁同样是国外的友人,“是在你们自己的国家办吗?”
“谢谢,是的!我们来自s国。”
在送走两人后,张屏屏进后院跟江皖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和她们交换联系方式了,到时候李玲会把婚礼照片发几张给我们。”
江皖对她这种做法很满意,“等照片发来后你跟我说,我到时候发到外网的账号上。”
真好,中式婚服也该走出国门了。
这天早上,高童心发信息来,她们在对外公布私人订制后,终于迎来了第一单。
江皖在收到信息后,立刻将孙明怡接到店铺的后院中。
“孙老师您随我来。”江皖将她带到客厅中。
客厅的长桌上,赫然摆着好几匹上好的布料!
“这!这都打哪儿收藏来的,这么好的布料如今难见了。”孙明怡在门口边便注意到这一排的布料,脚步顿时加快了不少。
“这就是那匹孔雀罗,我听童心说过你有收藏,当时我就想立刻赶来看看,没成想那时候你没在家。后来你回来了我又离开平城,现在可算能过个眼瘾了!”孙明怡双眼不离的盯着这匹孔雀罗。
江皖听了笑笑。
那是大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当时她不放心唐朝的那批纺织毛线的工人们,生怕她们速度太慢耽误了救济灾民。
心里着急个不行,每日都得去一趟县衙问问灾民的情况,烦的陈焕之派个人天天到她府上给她送消息。
毕竟纯靠人力生产,那批工人们每日生产出来的量都没有很多,再加上织毛衣这一流程,当时每天都只能生产十几件衣服。
江皖看了晚上都睡不好觉,要不是被黎誉拦住,就真的要在现代购买一批衣服给送到唐朝去。
县令也急个不行,这毛衣虽好,但制造时间过于漫长,最后实在没办法,在江皖的建议下,又招了一大批女工和做羊毛纺织机的工匠。
江皖觉得这样还是不行,她每日都能听到城外又有几人冻死,于是又对县令说,“咱们这批毛衣要不先不送到城外……”
县令当时急得团团转,听了也不等江皖说完,就立刻回道,“那怎么行呢?”
“我们可以用这批毛衣与布商们交换,否则就这几十套也救不了多少人啊,还不如多换些衣服去呢!”能多救一些是一些。
县令听了脚步一顿,深叹一口气,懊恼的一拍脑袋,“我急糊涂了,听你的。”又转身对陈焕之说,“焕之你去帮我将布商们约来。”
陈焕之听了立刻出去。
县令又激动的拉着江皖,“江兄,还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