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野从床边拿起两瓣已经盛了酒的精巧小葫芦:“瑶瑶,这是合卺酒,一起喝了,就白头到老。”
喻瑶爽快接过来一饮而尽,酒味并不重,但依然让她轻微的眩晕,容野带着酒气的唇迫切吻上来,勾着她舌尖放肆几秒,又恋恋不舍退开。
她第一次看到容野笑得这么开心,阴霾尽数远离,他整个人被欢喜填满。
容野扶着她的手,把分成两半的小葫芦紧紧合起来,再亲手用红线一道一道缠紧,打了不可能拆开的死结,才凝视着喻瑶,指指自己身上:“老婆,该洞房花烛了,但是这种衣服我不会解。”
他一脸纯良:“你见过的多,帮我。”
喻瑶被今夜古典大妖精的美貌蛊惑,借着一点逐渐上涌的酒气,干脆地把容野推倒在床榻上,自己也甩掉婚鞋,坐在他身边。
她一手按着他肩膀,一手拽他衣襟,眯着眼,色.欲熏心说:“放着别动,让我来。”
喻瑶手上一点不客气,三两下就扯开容野衣袍的带子,大片深红彻底散了。
她忽然愣住,脸颊迅速爬上血色。
艹,大妖精就没有里衣!
那凭什么她要里三层外三层的!
喻瑶气血上涌,深吸两口气,又去弄自己的领口,刚费力地把盘扣拧开一颗,她就天旋地转,被一双手臂搂住,压在枕头上,转眼间位置颠倒。
男人两分钟之前还声称不会解的双手,轻松拨开她那喜服上复杂的扣子,有条有理一层一层解决,直到只剩下一抹红绸的小肚兜。
喻瑶微微咬牙,攥着枕边。
又被他套路了!
肚兜她穿的时候还觉得新鲜可爱,但现在她面对床里侧躺着,容野拥在她身后,蒸腾的热意不断地往上疯跳着。
她口干舌燥地呼吸。
容野一手拥着她,一手在她前面,抓着她还没来得及拿走的一层薄绸小衣。
但肚兜的绳结却在她颈后系着。
喻瑶难忍,想干脆自己去替他解开好了。
容野腾不出手,直接低下头,咬住绳结的一端,不紧不慢拉开。
松散掉的那一刻,喻瑶耳中轰鸣,听见他那道天生冷质的嗓音里掺满了哑,低声跟她说:“别动,给瑶瑶脱衣服,是夫君的职责。”
第72章
谁都顾不上去吹熄红烛, 房间里也没开其他的光源,烛火摇曳跳动到深夜凌晨,燃尽熄灭之前, 有一瞬间又猛地霍亮起来。
借着短暂的光亮,喻瑶被泪和汗打湿的眼睛看清楚了容野的神情。
那么疯, 像是终于碾碎了一切约束,尽情倾泻早就承载不住的爱意。
也那么珍视, 把她当成会被碰坏的珠玉, 想握在手掌里尽情摆弄, 又小心翼翼地捧着, 唯恐她真的会疼。
喻瑶胡乱抓住散落在身边的喜服, 早就揉皱, 她迷糊想起那个在玻璃花房里的晚上,搞半天特意做成两套的礼服,最后都被他用在了这种不可言说的事上。
当然也算是……物尽其用。
喻瑶抱紧他, 在烛火彻底熄灭, 房里归于黑暗之后,也丢掉了那点摇摇欲坠的矜持,彻底放纵开,在他耳边反复地叫着“阿野”, 任他为所欲为。
婚礼结束之后, 宾客们先后从海岛离开,容野近期的工作都已经提前安排好, 某些重要紧急的就送到他手边来做, 也不急着走。
喻瑶更没压力,她的主要宣传期都已经告一段落了,短时间内也没有接新剧本, 全世界都知道她忙着新婚,基本没人敢头铁来打扰。
两个人在岛上停留了将近一周,一直到喻瑶享受够海边的悠闲,容野才迫切地铺开他的蜜月计划。
他把一排地点列出来给喻瑶定顺序,她看来看去,都是她以前无意中提过想去的地方,最后果断决定先去泡温泉,听说温泉对旧伤有很好的治疗效果,能给容野放松筋骨。
过去他身上大小的伤受过太多了,有些太重的根本没办法完全恢复,喻瑶想尽一切可能,在他还这么年轻的时候调养过来,以后他才不会因为这些受苦。
阿野吃过的苦实在太多,再添一点,她也接受不了。
从海岛出发,飞行的时间很长,喻瑶过去最不爱坐长途飞机,但现在容野在身边,她完全享受,恨不得再飞慢点。
天亮的时候她就拽着他小声说话,跟他看外面那些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云层,也能看出花儿来。
等天黑,就在昏暗的机舱里安静接吻,唇舌交缠并不激烈,有时候只是若有若无地互相厮磨,也从心底震颤着,想跟他挨得更近。
后来喻瑶扛不住睡着,等醒过来的时候,她看见窗外天色还很暗,距离降落至少要有三四个小时。
喻瑶以为阿野肯定也睡了,没想到转过头,就跌进他淡墨色的眼睛里,目光清明温柔。
她突然意识到。
他一直在这么看着她。
从她睡下到现在过去很久了,他还在不厌其烦地盯着。
喻瑶撑起身,勾住他手指:“不累吗?”
容野摇头,很轻地笑:“你不知道,亲眼看着你睡在我身边,再迷迷糊糊醒过来,让你第一眼就能见到我,对我来说是多好的事。”
是他那么多年月里,只能躲藏在暗处,想都不敢想的事。
下飞机时是当地的上午,机场人流量不算大,这次没有让助理跟着,只有容野和喻瑶两个人,他手扶着行李箱,牵老婆走出大厅时,喻瑶一眼盯上了相隔有点距离的一家本土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