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困惑地看向樊欣：“哥哥，怎么停下了？这里好像没有东西哎。”
钟毅已经习惯了樊欣时不时地停车去搜刮东西，虽然他不明白她到底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去了。
樊欣：“……”
失策了，她之前怎么就忘记把一些好的车子收入空间？坏车也能啊，至少油箱里的油能用。
她看了一眼已经到底的油表，打开了副油箱。
“没有，熄火了。”樊欣淡淡说道，然后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赶路。
副油箱里的油少的可怜，这里也没看到加油站，希望前面能找到一个加油站，不然等副油箱的油也没了，她也没办法。
“哦。”钟毅有些恹恹的，他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落日余晖。
没日没夜的赶路，虽然他没做什么，就在车上玩，睡觉，吃饭，但还是被颠簸的难受，有点没精神了。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钟毅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妈妈，妈妈好像一点都不难受。
他忍下身体的不适，又看向了樊欣。
“我们要去S市。”樊欣伸手揉了揉钟毅的脑袋。
钟毅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去S市啊？”
这一路，他碰到了不少和妈妈一样生病了的人，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妈妈好像不是普通的生病。
樊欣想了想说道：“S市那边安全。”
钟毅不太明白安全是指什么，跟在樊欣的身边，他没被丧尸追过，也没看到丧尸咬人的画面所以对丧尸的认知还没概念。
副油箱见底了，周围没看到有房屋，更没有加油站，樊欣只能从车上下来，把徐燕从后座上拎下来。
钟毅也被樊欣抱了下来，然后面包车被樊欣收入了空间。
她揉了揉钟毅的脑袋：“我们要走一段路。”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气温还不太冷，钟毅伸了个懒腰，仰头吸了一大口气，十分高兴：“好！”
坐那么多天的车，这会儿能走动一会儿，钟毅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徐燕有些躁动，樊欣从空间里弄了20ml的血塞入了她的口中，吞了血之后，那躁动感瞬间消失。
钟毅牵着樊欣的手走着，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徐燕。
哥哥每天都会给妈妈喂圆圆的，红色的东西，他一直没敢问到底是什么，但妈妈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哥哥。”钟毅晃了晃樊欣的手：“你给妈妈吃的是什么啊？”
樊欣垂下眼帘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小孩，因为她的出现，这孩子显然没有认识到末日的降临，更加没有认识到现在这个世界的残酷。
“血。”樊欣吐出了一个字。
钟毅愣了愣。
樊欣补充道：“人血。”
钟毅一僵，脸色微微发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樊欣：“妈，妈妈，喝血？”
樊欣点了点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妈妈现在很喜欢人血，尤其是新鲜的，所以你要和妈妈保持距离，不能靠她太近，明白吗？”
钟毅没吭声，脚步僵硬地跟着樊欣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抬头问樊欣：“哥哥，那，妈妈喝了血，会好起来吗？”
他一直坚持自己妈妈是病了，会好起来的。
樊欣沉默地看着钟毅那苍白的小脸，在钟毅紧张的视线下，还是点了点头：“会。”
丧尸升上三阶之后，就会简单的模仿和学习了。
到了七阶之后，就能恢复自己生前的记忆。
前世樊欣遇上过不少七阶丧尸，恢复记忆的他们对人类来说非常危险，他们有了人类的思考能力，有了人类的记忆，却没有继承人类的感情。
他们始终都把人类看做是自己的猎物，食物。
可想而知，就算徐燕真的到了七阶，对钟毅也不会再有感情。
但是看到钟毅那紧张的眼神，樊欣到底还是不忍心，将这残酷的事实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还这么小。
“那，那囝囝的血也给妈妈喝吧，囝囝不怕疼的。”钟毅惨白着一张小脸，明明很害怕，却还是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胳膊。
樊欣盯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袖子放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哥哥这里收集了很多血。”
钟毅眨了眨眼睛：“真的？”
樊欣点点头：“嗯，不过要慢慢来，她以后会好起来的。”
钟毅闻言高兴了起来，他真诚说道：“谢谢哥哥，我长大了以后会报答哥哥的。”
樊欣拉着他往前走，没说话。
D市和S市交界处的这段地方太荒凉了，樊欣带着钟毅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看到有房屋的地方。
钟毅还小，没走多久就走不动路了，樊欣把他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又走了一段路，樊欣看到了一个村子。
樊欣看了一眼徐燕，徐燕手臂被丧尸啃过，变成丧尸之后，那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有腐烂的迹象。
这就是一阶丧尸，身体和尸体一样，会腐烂的要想恢复就只能靠升阶。
隔着很远的距离，樊欣也能闻到村子里的人味儿，这个村子里的人还不少，而且没有丧尸活动的迹象。
天已经黑了，对樊欣来说天黑天亮都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对人类来说，天黑之后他们的防备心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