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抬眸正好对上过于顾云书无辜的眼神。
云书耸耸肩，“你太吵了，说的话又难听。”而他刚好看到杨宝刚才撞过来时跑丢的鞋子，就顺手塞住他嘴巴了。
杨宝一脸震惊，连哭都忘记了。
杨老太看他这个样子，已经十分心寒了，她摇摇头，“杨宝，你回去吧，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买任何东西了，我也不需要你孝顺。”
“这可是你说的。”杨宝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刘氏大步的走了过来，看到儿子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将鞋子抽了出来，问道，“谁干的？”
杨宝立刻指向顾云书，“是他。”
刘氏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来，“你个没教养的玩意儿。”
杨老太急忙把顾云书拦在身后，“你，你做什么？”
刘氏冷哼，“你让开，我今天就好好教训这个没娘教的。”
只是她还没碰到，就被上前一步的杨柳给推开了。
“他娘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杨柳的手劲比起刘氏要大，她以前就做惯了粗活的，后来家里条件好了，那些活儿轮不到她做。
但她喜欢养花，每日里搬着盆栽走进走出的，所以刘氏被她轻轻一推，人就坐在地上了。
众人，“……”
刘氏也懵了，她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就想站起身来对着杨氏扑过去。
眼角余光见到几个差爷过来，当即嚎叫起来，“杀人了啊，有人当众行凶啊，差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几个差爷是收到这边有人打架才过来的，谁知道还没到目的地，就先被刘氏给叫住了。
他们皱着眉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刘氏指着杨柳，“差爷，他们，他们看我们娘两娇小体弱，就动手打我们，还想打死我们。”
“对，就是他，还拿鞋子塞住我嘴巴，不让我出声。”杨宝也指着顾云书大声控诉。
几个差爷脸色不太好看，走到杨老太几人面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在这地方闹事的？”
第1854章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杨老太还是有些憷官兵的，看到他们严肃的表情，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话。
顾云书却上前一步，双手交叠冲着这些人拱了拱，声音清脆的开口，“诸位官爷，小生有礼了。”
难道在市集上看到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粉雕玉琢看起来像是贵公子一般的孩子，几个官差都有些诧异。
不过对方有礼貌，他们的语气自然也和缓了许多，“看你这小子的做派，是念过书？”
“是，小生是宣和府天海书院的学子，虽说暂无功名，但夫子说明年就可下场一试。”
“哟，你小小年纪，明年竟然就要下场了？”天海书院啊，那可是百年名校，书院里的夫子最少也得是个举人，历年来出的举人进士状元都有不少呢。
这小书生被天海书院的夫子说可下场，想来学问不小，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对于这种人，能交好自然是交好的。
至于对方会不会骗自己，官差是不担心的。这年头的人对于读书人都很是尊崇，不太可能冒充，何况还是在他这种在衙门里干活的人面前。
若是泄露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差爷想多问两句，还是身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提醒他，“先办正事。”
那差爷猛地回过神来，随即轻咳了一声，板着脸问顾云书，“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们要对他们行凶？”
顾云书又拱了拱手，“差爷，他们说有，我说没有，你也为难。不知差爷能否允许小生问他几个问题？差爷一听就明白了。”
“你问。”
顾云书便扭过头，脸上带着微笑，慢慢的朝着刘宝走了几步。
“你叫杨宝对吗？”
杨宝不太乐意理会他，撇过头去。
结果差爷眉头一拧，喝道，“配合一点，不然就跟我们去衙门问话。”
杨宝被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点头，“我是，我叫杨宝。”
顾云书点头，“方才我们在这边好好的说话吃东西，都不认识你，你却从我后边跑过来想撞死我，是不是？”
“什么不认识，我奶她……”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顾云书逼近一步，声音扬高。
杨宝抿抿唇，点头，“是，但你躲开了，我没撞到你。”
顾云书，“对，我躲开了，这说明的耳聪目明反应机敏，我也没碰到你，证明了我对你的行为退让了一步，你躺在地上是你自己刹不住脚的原因，是不是？”
“什么叫退让，你还不是把鞋子……”
“你只要回答，你躺在地上并非我所为，是不是？”
“……对。”
顾云书继续说，“但是我的退让并没有让你停止作恶的行为，你对着我外婆就是破口大骂，字字句句不堪入目，每一个词都像是你鞋底板一样臭。那么作为晚辈，我无法忍受你对我的长辈如此不敬和羞辱，拿鞋堵住你的嘴，该是不该？”
杨宝，“……”该，不该呢？
顾云书微笑回头，对那几个官差说道，“我问完了，几位差爷觉得这事谁的过错大一点？”
第1855章 跑走
差爷们面面相觑，有理有据，有因有果，思维清楚，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占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