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也不贪心，能多给自己留点钱就留点钱。
“不行，”老头子铁面无私的拒绝了， “二十万就是二十万，江湖上的人不讲这么多同期产品货比三家，折扣完一分都不能少。”
黎晏：……
我不是江湖人，我什么时候是江湖人了。
看着实在是讲不通话，黎晏也没了主意，只能走回老者的身旁，就地这么一坐，直接和对方摊牌了：“老头子，你应该是谢容枝那位传说中的师父吧？”
“你认得我。”老人也不惊讶，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认得就好，都有小容给我担保了，你还怕我收了你的钱骗你吗？”
我不是怕，我是在疼钱……
黎晏脸上的笑容僵硬的像是从冰箱里存了20年的鱼罐头：“那您既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也算是同一个战线上的朋友对吧……那咱这个vip真的不能再便宜一点吗？”
“达咩，”传说中的老道士吐出了一口相当上手的日本语，“二十万，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现在就坐着车回去找小容吃火锅！”
黎晏：……
啊，她终于想起来了，在之前遇见那些成精的妖怪的剧组的时候，她还在好奇这个师父究竟怎么才能把那些妖怪教导出这么奇形怪状的性格……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血淋淋的铁证啊！
看着黎晏的表情依旧非常痛苦，老人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终于换了一副更加严肃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他的气质才算是和黎晏先前看到的画面有了些重合。
“实话实说，你这个福缘浅薄的问题相当的严重。虽然说我徒弟近期给你缓解了一下，但是长期的问题还是存在，你必须要从根源上来解决。”老人一边玩着蚂蚁，一边表情认真的说道。
“还请您细讲。”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黎晏表情也严肃了下来。
“很多事情还是要从根源来解决，”老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但你意识到的还是太晚了，有一场恶运已经开始笼罩着你，如果没有我这小物件的存在，你活不到今年的除夕。”
什么？
黎晏突然一惊。
什么厄运居然会让她连新的一年都活不到？
“这件事情还要你自己来解决。”老者放下手上的蚂蚁笑了笑，继而抚摸着地摊上的小物件，脸上又换上了那副不正经的表情，“来吧，二十万。我是因为你当下的命格承受不起这么多的钱才收的费，别把我当成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本来还在严肃的思考着事情，闻言黎晏抽了抽嘴角，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不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吗？”
“嗯，”老人点点头，“我是。”
黎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明白这钱是不交不行了。
就当是拿二十万买了个命，虽然比自己一开始猜的贵了许多，但怎么想应该也算是划算吧。
“……”划算吗？
坐在回程的高铁上，黎晏第九百六十七次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缝的皱皱巴巴的布娃娃挂件，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一朝回到解放前，自己所有的积蓄竟然都被花着买来了这个东西……
虽然说知道这个东西背后代表的是自己的命，但是怎么看好像自己也都是被景区门口的无良商贩给欺骗了的无知少女？
算了，买了就买了。
钱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心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在想到某一件事情的瞬间，黎晏的脸上还是放松了一下。
幸好王哥自己的积蓄有很多，一时半会也不会向她要回这笔钱。
不然自己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快马加鞭的回到熟悉的城市，黎晏在当天下午就收到了王哥的召唤，便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公司。
推开门，王哥脸上的笑容温柔的不像个社畜：“黎晏，你终于回来了。”
天呐，王哥居然还有这么亲切的笑容？
看着这副表情，人财两空的黎晏一时之间忍不住热泪盈眶，终于重新找回了家的感觉，：“王哥，我想死你了。”
“哦，”王哥并没有接这句话的茬，猛地把话题转到了一个猝不及防的角度，“那什么，之前我借给你的二十万怎么样了？今天应该可以还清了吧？”
黎晏：……
真就怕什么来什么呗！
看着黎晏一瞬间凝固的表情，王哥的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等等，你的钱还不到20万吗？”
“不够。”摸了一下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布挂件，黎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那也没关系。”王哥皱着脸挠了挠头，打起精神继续追问，“少一点也可以，之前赚了多少先还我一下，我这边有事要急用。”
“……”黎晏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身上连四位数都不到了。”
话音落下的那刻，王哥没忍住也跟着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
继而他提高了嗓音，瞪大眼睛问出了声：“一千块都不到？不可能啊，你赚的那些钱呢？”
“我……”黎晏抽了抽嘴角，脸上浮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王哥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拿那笔钱做了一次商业交易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