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城不必说，因这胡菲菲那狐媚子的那副皮相早就丢了魂。也就是胡菲菲不理他，要稍微给点回应他早一脚将杜婉儿踢开献殷勤了。
而贺凛川，虽然他现在仍站在她这边，但眼中一天比一天重的压抑和失魂落魄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若是平常，杜婉儿说不定就离开换个人再问，但偏偏她的情绪在此时被莫名其妙激化。
她向前冲了几步，很少见地将自己的淑女形象丢到了一边，张开双臂拦在了这两个修士的面前。
“两位请留步！小女杜婉儿有话想……”
她的话卡在了这里。
两个修士依然没有理她，就连她张开双臂也没有拦住他们两个。
并且连避让都没有，直直从她双臂位置穿了过去。
杜婉儿这才发现哪里不对。
这两个修士，竟然是虚影。
既然是虚影，杜婉儿就不再绷着形象，她不耐烦地皱着没有，撇了撇嘴。
“什么鬼地方……”
两个修士虚影还在前行，并且在对话。
杜婉儿随便听了一耳朵，刚两句话就让她仿佛钉在了原地。
“急什么，就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也早让那些仇家抢完了。”
“诶，你懂什么，一代天才的陨落，就算只是看个热闹也值得了。”
天才？陨落？
杜婉儿陡然觉得眼前的景物熟悉了起来。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次参与围剿的都有哪些家族？”
“有名的都来了吧，闻人家、魏家……剩下的就是这附近一些不入流的小家族了，什么马家、杜家……”
杜婉儿再也听不下去，她猛地转头望向远处，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方熟悉的断崖。
杜婉儿终于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这是十里寒川——贺凛川被仇家围堵彻底陨落的地方。
杜婉儿不该对这里有过多的印象。
毕竟按照她对贺凛川说过的话，她当年只是无意路过，完全不知晓什么贺凛川和仇家的恩怨。
但她实际上对这里的地形十分清楚，清楚到贺凛川仇家当年埋伏的地点、他们提前布下的阴谋她都了如指掌。
因为——杜家也参与了此次围剿。
杜婉儿十指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她在这里，贺凛川会不会也在这里。
不能让他在这里乱走！
他会看到不该看的。
她一定要截住他！！！
杜婉儿祭起飞剑，高高飞在了空中，杜婉儿御剑马马虎虎，她的飞剑无法形成结界阻挡寒风。
冰冷刺骨的气流让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许狰狞，但她已经不再在乎这些了。
如果没能拦住贺凛川，她将永远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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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凛川醒的很晚，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活人是杜少城。
很巧，他们分到了一起。
杜少城脸色难看的出奇，秘境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诱发了他身体的旧疾。
但贺凛川的情况也很糟糕。
杜少城的情况稍好一些，他站起身，丝毫没有帮贺凛川一把的意思。
“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走着。”
贺凛川本也没有指望他。
杜少城走后，他强撑着爬起来。
和杜婉儿不同，他一眼就认出了四周的景物。
十里寒川。
这是他命运发生转折的地方，虽然只到过一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他深深刻印进脑海中，此生都不会忘却。
杜少城走的果断，按理说他是不可能来过这里的，但他对方向不曾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向离开这里的方向走去。
贺凛川墨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是他想多了吗？
与杜少城不同，他选了相反的方向。
那自然不是出十里寒川的方向，而是他当年出事的地点。
这么多年，因着腿脚不便，他再也没来过这片地方。
这片土地给予贺凛川的记忆无疑是痛苦的，但贺凛川从来不是一个逃避痛苦的人。
他一步一步艰难向那里走去，因为身体原因，走的实在艰难。
十里寒川本是一片荒野，气候条件极其恶劣，本不应该有多少人造访。
但这里的十里寒川热闹的出奇。
只贺凛川步行的这一小会，周围就有一道道修士的身影飞过。
这些身影出奇的熟悉。
贺凛川的眼底结了一层厚重的寒冰。
这不是现实世界中的十里寒川，而是他出事那天的十里寒川。
贺凛川死死咬住牙关，拖着病腿尽力向那里走去。
他的嘴里已经有淡淡的血腥味，但他恍若未觉。
那天的记忆太过混乱，被自己救下的人背叛的感觉实在太过刻骨铭心，在已经中毒的状态下又遭遇强敌，贺凛川当天完全是强撑着在战斗，以至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现在，他要前往那个地方，神智清醒地把发生过的一切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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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儿的脸颊被寒风吹的生疼，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愿意放过地面上一丝一毫的动静。
再一次看到地面上的人影过去后才发现是虚影的杜婉儿终于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但她还是强打精神，继续搜寻。
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往日的形象，头发被吹的凌乱，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