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她是将心思花在追逐陆淮上了,对其他有所疏忽吧。
秦栖将信打开,粗略扫了几眼,明白了要表达的意思。
无非是昭阳公主即将回京,想邀她一叙。不在鼎泰酒楼,而在御仙斋。
秦栖对于昭阳公主是持避而远之的态度,本想以身体不适,回绝了她,可信中最后一句话,却令她顿住了视线。
昭阳公主说,她自幼与陆淮青梅竹马,有关她与陆淮的事,想与秦栖说一说。
陆淮……
即便知道她与陆淮不会有什么干戈,秦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与陆淮……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是她无法企及的?
她呼出一口浊气,将信折好收起,放在了账簿内。
……
……
与此同时,远在京郊的阿屿看着树上钉着的飞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少爷,小心。”
来者不善。
那人武功高强,轻功尤其了得。将飞镖射于树上,还带了一张字条。若非他无杀心,只怕这里是要乱套了。
终究是他们的疏忽。
陆淮皱眉,幻视一周,“他已经离开了。”
他上前,欲拔下飞镖,阿屿下意识开口:“少爷,小心有……”
“毒”字还未说出口,就见陆淮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陆淮将飞镖拿下,取下字条,展开看了一眼,眉心深深皱起,双手无意识地紧握。
半晌,他终于开口,“阿屿随我回府,宿影在此处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注意。切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务必保其平安。”
第206章 帐底吹烟香自薰,镜前含笑意生春2
“是。”
……
……
秦栖收拾好行头,又细细地点了妆,这才起身准备出府,却恰巧遇见了回府的陆淮。
莫名的,秦栖有些紧张,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还是秦栖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势,“你回来了啊。”
陆淮额上溢出细碎的汗,胸口不断起伏,声音微微沙哑地“嗯”了一声。
“你这是……”陆淮被她一身的鲜红刺痛了眼,别开头没敢再看,“要去哪儿?”
“啊……”秦栖抓了抓裙边,低下眼睛,鬼使神差地撒了个谎,“我出去买些东西,很快便回来。”
平日里,她若说是去买东西,陆淮若是不随她去,那就会在府中乖乖等她回来。今日不知怎么的,他竟追问了一句,“买什么?府里没有么?”
秦栖被他慌张的语气吓了一跳,笑道:“不过是女子用的东西罢了。我用惯了的,府中采买自是不如我自己去的好。”
“……”陆淮微微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栖见他这般,倒是莫名有些心虚。她不想欺骗陆淮,可她也不想告知他此事。
她承认,她是有些嫉妒昭阳公主,嫉妒她在自己未曾与陆淮相识的日子里,与他朝夕相处,与他青梅竹马。这是她的小心思,她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气又善妒的女子。
她抿唇道:“那我……先走了。”
“非去不可吗?”陆淮开口,声音竟沙哑地可怕,连秦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微微蹙眉,“你怎的了?莫不是着凉了?可要请府医过来瞧瞧么?”
陆淮摇头,“不必,我只问你,非去不可么?”
秦栖咬了咬下唇,迟疑道:“我……用惯了那家铺子的东西,所以……”
话音未落,就见陆淮弯唇,侧开身子给她让出路来,“去吧,早些回来。”
呼——
秦栖松了口气,弯了弯眸子,“我去去便回,你若是觉得有何不适,定要请府医过来瞧瞧。”
“嗯,我知道。”他扯了扯嘴角,忽然又叫住她,“秦栖。”
秦栖:“嗯?”
“没什么。”他若无其事的笑了,“早些回来。”
秦栖见他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便笑着点点头,“我知。”
……
……
秦栖如约来到御仙斋,却收到了昭阳公主的另外一封信。
信上说她刚回京都,身心俱疲,便临时换了地方,在南街的一座别苑里。既能休息,又能与她闲叙。
倒也说得过去,只是秦栖还是留了个心眼儿。
她对御仙斋的掌柜说,她去南街买雪花酥,半个时辰内便回来用膳。若是彼时还未回来,便请掌柜的去尚书肤找陆淮,请他派顶轿子来接自己。
秦栖本就是御仙斋的贵客,现下又带上小霸王夫人的名号,掌柜的哪敢懈怠,连忙点头应是,将此事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
秦栖给他了一锭银子,算是酬劳,而后在其感激又惶恐的目光中,前往南街别苑。
说起这南街,想必大家也不会陌生。不错,正是先前郑屠夫失手伤人的地方,虽说他已经畏罪自杀,可此事还是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印记。
第207章 帐底吹烟香自薰,镜前含笑意生春3
你说为什么?
毕竟也是逼疯了一位王爷不是。
言归正传,秦栖来到别苑。门口有两个把守的士兵,一见是她,士兵像是知道似的,将刀剑收起,恭恭敬敬地让她进去。
“站住。”见乐乐与包包也要进去,其中一个士兵开口了,“上头吩咐了,只许秦小姐进,闲杂人等,一律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