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穿好锦袍冷冷道,“自我嫁给大皇女的那一日开始,你和我无论如何都没结果,我知你对我有意,若你要是真对我好便不要再来纠缠我。”
柳玥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直到未时鹤打开房门扬长而去,她这才回神转头看向那一抹落红。
未时鹤回到紫竹阁心乱如麻,那一直帮他传信的下人也不见了。
傍晚,杏儿才来到紫竹阁告诉他,一直伺候他的下人落水死了。
这下未时鹤松了口气,心道今日之事应当是无人知晓。
柳玥并没有告诉思思就自己匆匆回府了。
未时鹤彻底老实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后的家宴,他才出现在思思的面前。
女皇说的是非重要场合,不用未时鹤出现,但这次家宴还是很重要。
就算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思思也不能阻止未时鹤参加家宴。
佩湘怀的肚子七个月,因为是双胎瞧着有些吓人,君后还专门派来两个宫人扶着他。
若非他硬要参加家宴,思思怎么也不会让他跟着进宫。
佩湘怀是个活跃性子,根本在府里待不住,一听说宫里家宴歌舞升平,他恨不得插翅膀飞进宫。
他也是有毅力,硬是磨了思思一个月,总算是让思思松口带他进宫。
府门口,未时鹤倒是换上宝蓝色的锦袍,今日进宫毕竟是家宴,穿着一身白实在是不吉利。
思思小心的扶着佩湘怀缓缓上车,然后直接忽略一旁的未时鹤。
马车安排了两辆,因此也不存在三人坐在一起的尴尬场面。
那未时鹤瞧着心事重重,没人知道他此时正在想什么,不过思思却知道。
未丞相出手了,虽然未时鹤知道计划,但他不知道未丞相会不会临时反悔。
因为未丞相安插在府里的钉子,尽数都被思思处理干净了。
如今的未时鹤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未丞相的计划有没有继续进行。
佩湘怀怀孕后除了肚子大没有其他不适,如今月份稍大倒是双腿略显浮肿,但并不影响行走。
下马车后,思思一直扶着佩湘怀走在扫雪后的路上。
虽然这条路日日有人扫雪,但踩在上面依旧有些滑脚。
未时鹤不远不近的跟个他们,就在踏上庆华宫的阶梯时,思思拉着佩湘怀停下脚步。
在佩湘怀疑惑的眼神下,弯腰在地上摸了一把,手上出现一层白色的膏状物。
捏一捏因着思思的体温,竟出现融化显然是猪油。
杏儿立马扬声怒道,“今日的管事嬷嬷是谁?负责庆华宫打扫的又是谁?”
此事很快传到君后和女皇的耳朵里,那君后派人来将佩湘怀扶去紫微宫。
随后又派人调查地上有猪油一事,查来查去都只是宫人粗心所致,他在给厨房送热油时不小心所洒下。
但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显然是针对身怀六甲的佩湘怀。
这要是真让佩湘怀踩在上面,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女皇命人秘密彻查此事,但家宴依旧进行着。
君后考虑到佩湘怀怀孕,因此还特意准备了紫参乌鸡汤给他补身子。
他看着佩湘怀的肚子笑道,“不知不觉本君竟也要当祖父了。”
女皇也高兴道,“阿怀是个好孩子,朕今日下旨,待佩侧君平安生下孩子,便晋她为大皇女的正君。”
佩湘怀想要起身谢恩,却被女皇连忙制止道,“你肚子里可还有朕的孙孙们,今日是家宴便无需多礼,快坐下。”
听见女皇晋佩湘怀为正君,又见他们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未时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他端起酒杯便要往嘴边靠,却没想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感蔓延在心口。
他忙捂着嘴,手却不小心碰倒一旁的酒壶。
这边的声响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柳玥正担忧的看着未时鹤。
柳玥自从那日与未时鹤一日风流,回去后日日便是想着未时鹤。
如今瞧着未时鹤不舒服,若非场合不对,她恐怕已经扑上前来各种关心。
君后不喜欢未时鹤因此找茬道,“未侧君这是怎么了?若非陛下晋佩湘怀为正君,你心里不舒坦就拿这酒壶出气?”
未时鹤脸色煞白,忙起身要解释,却没想一阵头晕目眩。
见未时鹤确实不舒服,君后虽然觉得晦气,但仍然让宫人扶他下去请太医。
好好的家宴被这么打断,女皇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依旧继续开展话题。
她看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随后转头朝着君后说道,“开年后,便安排为柳玥柳玖择选正君吧,她们也就比思思小一岁,也该到成家的时候了。”
君后点点头说道,“柳玥倒是简单,就那屁猴子柳玖,臣还真是拿不定主意,这满京城谁降服得了她呀?”
女皇笑道,“都不急,你慢慢帮她们选,若实在找不到,到时候朕在想办法。”
“是。”
这时扶未时鹤的宫人回来了,他在君后的耳边小声禀报着什么。
只见君后拧紧眉头看向女皇说道,“臣有事禀告。”
女皇放下酒杯看向他,“何事?”
“未时鹤查出怀有身孕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附近的人听见了,那思思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比她还要震惊脸的便是佩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