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许穗被时禹救了下来,路上许穗又恰好看见他的玉佩。
许穗被送回家便开始心神不宁,眼前一会儿是许青单温文尔雅的笑容,一会儿又是时禹坚毅俊俏的脸,最重要的是那块玉佩。
先帝极其疼爱自己的二儿子,在他刚出生时便用上好的白玉,精雕细刻出一块麒麟白玉佩,玉佩背面便是二皇子的小名。
想来今日救下自己的少年,又想到那块麒麟白玉佩,许穗紧紧握住双手。
她确实喜欢许青单,越发关注他越喜欢,这段日子许穗经常打听许青单的消息。
也心知许青单的优秀,这等翩翩公子,放在京城也是少有。
可自己一定要报仇,当年的耻辱许穗断不会就这样放下。
自己为太后拼死拼活用尽手段,为她扫除障碍只求适龄出宫。
到头来却落得毒酒一杯?
许穗一不留神咬破嘴皮,铁腥味蔓延在口腔里。
许穗不再将目标放在许青单身上,反而盘算着让时禹娶自己。
上河村很快流言四起,无非是讲闲话,说什么许穗年纪不小了,竟被时禹背了一路。
本朝虽然不甚要求男女之别,但是这种亲密接触也是不行的。
许穗虽然年纪小,但十三岁的年纪可以嫁人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时禹那可是一路背着许穗回来的呀。
许金氏关系广,当晚就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从何而来,本来给许穗看好的亲事,也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吹了。
对方都已经将聘礼准备好,如今也碍于许穗的名声,最后选择了同村的另一个丫头。
到嘴的鸭子飞了,那时禹虽然是猎户,但是穷得叮当响,还住在半山腰的泥巴房。
他虽然和许麦一般大,但却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更没有人会为他操持婚事。
许金氏看着许穗骂道,“你真是有主意了,我和你爹辛辛苦苦说好的亲事,你也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般传出和时禹的流言蜚语,你是想要嫁给他吗?”
她可是传播流言蜚语的老手,只需要细细询问就知道这番流言从何而来。
许穗的小动作,许金氏一清二楚。
那许利抽着旱烟满脸愤怒,本来许麦的媳妇儿也看好了,对方就等着彩礼走流程就能进门,没想到许穗倒是主意大。
自己弄臭自己的名声,外面她和时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许穗不嫁给时禹,恐怕这辈子也就嫁不出去了。
“爹,娘,你们去找时禹说亲吧,若是他不娶我,就冲现在的名声,我也不用活了。”
能怎么办?也只能认命啊。
当得知许利和许金氏是来说亲,时禹明显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弓箭“啪嗒”就掉地上了。
他看着两口子那难看的表情,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道,“那日我只是好心搭救,许穗自己踩到我的捕兽夹上,我救了她怎么还要娶她?”
许利和许金氏也不想把许穗嫁给他啊,打量着时禹破旧的房屋,想到缩水的彩礼二人心疼不已。
许金氏没好气的说道,“女子贞洁最为重要,我家女儿被你从山上背下来,又让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你难道不想要负责吗?”
“负责?”时禹捡起弓箭皱紧眉头,“我们隔着两层衣裳呢,又岂会污了她的清白。”
许利不耐烦的说道,“你若是不想负责,就等着许穗去死吧,她现在寻死觅活要嫁给你,这名声都没了,不嫁给你就只能死。”
“你若是冷心冷血,倒是不用在意她的死活,不过想来你头上背着一条命,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无法安生,哪怕你还想娶妻,难道还有女子敢嫁给你吗?”
要是许穗在这里,她一定会骂许利是猪脑子。
她本意是想以苦肉计使时禹心软,这样他就能娶自己,到时候成亲后再好好培养感情就好。
偏生从许利的口中说出来,根本没有苦肉计的感觉,更像是在逼着时禹娶许穗。
果然时禹满脸愤怒,那双眼恨不得把许利和许金氏二人烧死。
许金氏叉腰怒道,“你瞪什么瞪?我的女儿清白都没了,你必须娶她,而且还要给十两彩礼。”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些年时禹存的银子统共才不到十两,若是真的拿十两做彩礼给了许利他们,他也不用再过生活了。
时禹握紧拳头深吸口气,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愤怒。
他咬咬牙沉声道,“我不喜欢许穗,更没有污了她的贞洁,我只是救了她而已。”
许利哼道,“你这就是不想负责的意思了?”
时禹脸色铁青握紧拳头,“我和她并没有交际,更没有别人口中的龌龊,何来不想负责一说?”
许金氏看着他的拳头抬抬下巴,“怎么?你还想打人吗?不娶也行呀,许穗要是死了,我就把她的尸体抬到你家门口,你要是想跑,我就去衙门告你,让你声名狼藉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我女儿要是没了,就是被你这个负心汉给害死的!”
要是许穗真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会把矛头指向时禹。
“我和许穗没什么,我也绝不会娶她!”
眼看着时禹不松口,许金氏和许利找到村长,没办法村长找到时禹商量此事。
相比起许金氏和许利的威逼,村长劝得就很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