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这是急火攻心所致。”
斐思言摆摆手说道,“春贵带他下去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李大夫应该心里有数,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今日你只给我诊脉,其他的一概不能说。”
他和青明枝之间恐怕再没可能了。
未成亲前,斐思言洁身自好不曾沾染半点女色,婚后更是对青明枝疼爱有加,就连生母也因为她而疏远。
本以为她单纯善良与旁人不同,他不喜欢贵女的傲气,只想寻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想与书中那般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胡闹提出给他纳妾,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不是心爱之人的孩子,他不要。
她遣人来侍奉他,他也拒绝了,他知道,她不喜欢。
甚至她轻贱人命,尖酸刻薄,更是死不悔改。
他都可以不在意,人是会变的,更何况都十几年过去了。
可他没办法接受,她居然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相遇是假,落红是假,就连那些单纯善良贤惠都是假。
斐思言感觉自己像个傻子,饱读圣贤书却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他苦笑着看向灯笼,最后闭上眼靠着木椅。
这边思思听见系统说斐思言查出,青明枝婚前珠胎暗结,她惊呆了。
思思有些不敢置信,“这剧情中也没说呀?”
系统说道,“因为剧情是从他们相识开始,相识之前剧情皆有可能。”
虽然这不是一顶绿帽子,但是差不多青了吧,青明枝还做了假的落红,也就骗骗当时是小处男的斐思言。
若非思思这段日子做搅屎棍,斐思言和青明枝根本不可能决裂。
上次的发烧是故意的,就是让斐思言和青明枝起冲突,为的是让斐思言看清青明枝的这面目。
但斐思言对青明枝很宽容,言语间虽然难听,但都是在点醒她,可惜青明枝不领情死不悔改。
思思明白,斐思言也就生气一阵子,过几天又会和青明枝和好,到时候二人依旧琴瑟和鸣。
她嫌有些棘手,没想到青明枝自己把自己坑死了。
那橙香回到家差点被自己父母打死,之后又被许配给养马的癞脸下人,简直比马夫都不如,这橙香不干了,帮青明枝顶罪却什么也得不到。
她找到斐思言将知道的全说了,毕竟她得青明枝喜欢,青明枝回娘家也带着她,这期间不难听到一些风声。
当年,青明枝和那人珠胎暗结的事,知道的人少,但青明枝和那人在一起,不可能捂得严严实实。
因此村子里的人,背地里就会说小话。
什么这残花败柳也能进高门,什么也不知身子干不干净……
好家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第二天老太太便开口要人,那青明枝想要拒绝,毕竟老太太要的是思思。
眼瞅着老太太面露不高兴,青明枝又想讨斐思言的高兴,因此只能咬牙切齿的答应。
老太太拉着思思上下打量,眉梢都带着喜欢,思思大概是她最喜欢的丫鬟了。
她轻拍着思思的手背,“长得好,长得好,一看就是有福的。”
思思被夸赞羞答答的低下头。
“你日后便待在我这里,什么也不用做,三爷来了你便去给他端茶,明白我的意思吗?”
思思点点头,那脸颊还带着一抹霞红,娇滴滴的小模样可真惹人怜。
待思思被带下去,老太太看向桂嬷嬷高兴极了。
“我就说感觉眼熟,原来是柳家的丫头,可惜当年没有告诉我,这柳家丫头竟去了南院,不然我岂能不看在当年救命之恩,好好待她?”
老太太想到自己当年的险境,若非柳氏夫妻挺身而出,她恐怕都已经入土了。
桂嬷嬷说道,“如今太太领她出那狼窝,便不用再愧疚了。”
老太太摇摇头摸着桌子,“那可是两条人命,他们对我忠心耿耿,我却连他们的女儿都忘记了,这是我亏欠他们的。”
当年柳家夫妻去世,彼时柳思思已经进院做事,他们死后,老太太并不知还有个孩子。
更何况青明枝还把柳思思的姓给删了。
老太太吩咐道,“桂嬷嬷,去把她的卖身契撕了吧,日后便不是我们府里的家生子了,传下去,柳思思便是斐家半个姑娘,任何人见她不可不敬。”
“再让她挑个喜欢的丫鬟伺候着。”
这消息一出,那青明枝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这待遇是什么?与那贵妾有何区别?
本朝规定,贵妾是可扶正,是被称作夫人。
那正房被唤作奶奶,丈夫死了唤作太太,普通的小妾不可扶正唤作姨娘。
这老太婆想干什么?难道铁了心要和她作对吗?
青明枝气得砸茶杯,最后附在被褥上大哭起来,她只感觉委屈憋屈伤心。
当青明枝听见外面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念儿。
“你出去看看,这么闹腾是在干什么?”
念儿回来磕磕绊绊得说道,“是思思要了吉花去伺候,桂嬷嬷过来领人了。”
这下青明枝更不高兴了,捶着被褥连声骂道,“如此辱我,如此辱我,这斐家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也是这家的三奶奶,要我的人怎不提一声?”
可惜青明枝再怎么骂,再怎么不高兴,那老太太还是把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