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呵呵一笑,却没说话。
孙磊对面,刘颂右手边的人下巴朝左,随即收了回家,刘颂快速捕捉到:“说吧。”
那人脸色略微尴尬:“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谁……谁不知道你跟那寡妇有一腿啊,装……装什么……”刘颂站起身,就见一个人摇晃着站起来,冲着她嘿笑着,“你……你……”
他不认识,也没见过。
“老四,你疯了。”身旁的人拉住他,“胡说八道什么啊。”
刘颂左手握拳:“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孙磊将牌一推,麻将散乱在桌上,快速走上前:“喝醉了就回去睡觉,跑这里闹什么闹?”
老四摇晃着上前,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刘颂:“你……你……啊……”
刘颂捏住他食指,目光平静,手上却使力。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快要断了啊,”因醉酒本就红透的脸此时扭曲的看不出五官形状,痛成了猪肝色,“快放手啊!”
“刘颂,”孙磊扯他的手没扯动,大声道,“你干什么?”
刘颂的手收紧,老四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大:“放手……啊……”
“刘颂!”
“哗啦,”刘颂手一松,老四倒在地上。酒醉加上刚才的折腾,他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站起身,反而,哗啦一下倒在地上。
“老四!老四!”有人上前推了推他,没推动,他脸色一变,“醒醒,不好了,杀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棋牌室一时之间混乱起来,剩下那几桌人牌也不打了,纷纷站了起来。
有人明哲保身,立刻离开,也有人说人‘我去喊人’,然后一溜烟不见了,也真的有人拿出电话:“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这里不就有一个警察吗?”
绕来绕去,目光还是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都在干什么呢?谁死了?”一声略带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自发的让路。
孙义兴走到老四面前:“他怎么了?这是这么一回事?”
刘颂用目光询问孙磊。
孙磊:“这是我们得村支书。”
刘颂点头,难怪觉得眼熟,刚来的时候就看过他的简单介绍,孙义兴在三河村当了二十几年的村支书,人人畏惧。
“书记,老四死了。”
孙义兴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死了?”
“是啊,他杀的。”
食指直指刘颂:“对啊,他杀的。”
孙义兴看了眼刘颂,对着棋牌室大喊:“阿奇,你这混小子,死哪里去了?”
棋牌室里间的一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背心,顶着鸡窝头的男人,打着哈气出现在门后:“这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
“你这混小子,出事了!”
阿奇摇摇头,一个激灵:“出什么事了?”
阿奇三两步上前,见到躺在地上老四,将他翻过身:“这谁啊?躺地上做什么?”
刘颂在刚才做的位置上坐下。
阿奇拍了拍老四的脸:“哎,醒醒,醒醒。”
老四没动静,阿奇:“喝醉了,怎么睡我这里来了?我这又不是酒吧。”
孙义兴怒:“你这混小子,你这都死人了,你还只顾着睡觉。”
阿奇脸色一变:“谁死了?你说他啊?”再伸手,探了探老四的鼻息:“还有气,怎么会死?一般喝酒死不了人的。”
“有什么气?老四明明就是……”
呼,呼,呼……
大而响的呼噜声从地上传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躺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似乎对目前的环境很满意,高兴的继续睡了。
众人:……
孙义兴沉着脸,有被戏耍的恼怒。
刘颂嗤笑:“呵呵。”
孙磊左手摸着额头,低头,双肩控制不住的抖动。
哗啦的警车呼啸声伴随着一辆破旧的警车停在棋牌室的路边,车停稳,钱文涛和周岩分别从主驾和副驾率先跳下车,大步走向闹哄哄的人群:“谁死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刘颂身上。
刘颂摊手。
“谁死了?”钱文涛拔高神调:“问你们话呢。”
孙义兴脸色难看:“没人死,他们弄错了。”
“好了,文涛。”老张从身后走来,“回去查查号码,看是谁报的假警。”
孙义兴:“好了,麻烦你们了,是他们胡闹,你别生气,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刘颂站起身,“刚才说我杀人的时候怎么没人说算了?”
“分明就是你……”刚才大声嚷着他杀人的那个男人据理力争,“他刚才分明是没气了。”
老张冷笑:“拿镜子看看你们的样子,一天到晚的,好好的正事不做,聚在这里赌博。镇上多的是养鱼养蟹发家致富的,你们哪怕自己养不起,可以去打工赚钱,而不是一天到晚喝酒赌博,回家打老婆孩子。”
孙义兴表情丰富:“老张,你看啊……”
老张:“你这个书记也得带头,劝导一下,这样村里事情也少。”
孙义兴:“还愣着干什么?天都黑了,赶紧都回家,吃晚饭洗洗睡了,明天早起做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