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厌恶，还有一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顾挽倾挑挑眉，“本王妃倒是对公主的话挺感兴趣。”
风怀莹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宸王妃可听说过庆昌皇室有秘术的传闻？”
她这么说，就相当于是承认了那个很少有人知道，就算听说过也以为是假象的传言。
顾挽倾面色平静，“略有耳闻。”
风怀莹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她很清楚庆昌皇室将秘术藏得有多好，顾挽倾知道有秘术存在，但一定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
“风家秘术，其实是指一种蛊，能控制人心。”
不知想到什么，风怀莹周身的气势突然冷下来，眼中带着一丝凌厉的杀意。
“风家世代供奉一种毒虫，名叫相骨。”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国帝王登记传承玉玺，庆昌帝王登记却传承毒虫。”
顾挽倾蹙眉，心中疑惑。
若庆昌国有这种奇怪的传统，外界不可能任何消息都没有。
风怀莹自然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庆昌有一群人专门保护相骨，他们自称帝卫。庆昌皇位易主，新皇若能在那个位置上安稳坐上一年，帝卫便会出现，将相骨传承给皇帝。”
“除皇帝外，凡是知道相骨存在的都会被帝卫处理，泄露相骨的人也会被灭口，即便那是皇帝。”
顾挽倾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确实有些意外。
皇帝是一国之主，但帝卫明显不受皇帝约束，甚至地位还高于皇帝。
顾挽倾收敛神色，“既然如此，那公主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照她的说法，知道帝卫存在的应该只有庆昌皇帝。
如果是庆昌皇帝告诉她和风怀城的，那他们父子三人都该被帝卫清理掉才对。
闻言，风怀莹却是冷笑了一声，“风怀城说，帝卫也是人，他们世代凌驾于皇帝之上，养出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少。”
顾挽倾瞬间明了，对她这话也十分赞同。
帝卫之名听起来是皇帝护卫，但行事却是凌驾于皇权之上，其地位权势最能助长野心。
但即便是这样，要是打入帝卫内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风怀城却做到了。
不得不承认，风怀城是真的很有手段。
但风怀莹也能知道这些事，显然也不是简单角色。
顾挽倾看了眼身旁的美人食，将它往外推了推，“那这个和相骨又有什么联系？”
看着她的动作，风怀莹的身子竟下意识往后一倾，“相骨配上美人食，能养成能控制人心的蛊虫。”
“中相骨者，会对下蛊者言听计从，且中蛊者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
顾挽倾有些诧异。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蛊，虽然风怀莹说的只是一个大概，但也太过玄乎其神了些。
而后想到什么，她眼眸微眯，“庆昌有如此秘术，为何之前从未听说有此类事情发生？”
她的话让风怀莹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因为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人成功培养出了真正的相骨。”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那个人，就是庆昌国的开国皇帝。”
顾挽倾微愣，而后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关于庆昌开国皇帝的传言，即便是几百年后的今天，也是无数人眼中的奇遇。
相传庆昌开国皇帝本是深林乡野之人，之后有幸结识了两个小国家的太子，都拜了他为兄长。
这两位太子登基之后，合力出兵，征战四方，将两国疆土不断扩大，逐渐形成了整个天下都不容小觑的一方势力。
而后两国并为一国，改名庆昌，共同扶持他们这个结拜兄长上位。
据说庆昌能建成，全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两位太子甘愿位居其下，成为其左膀右臂，效忠至死。
一届深林乡野之人，最后坐拥称霸天下的强国之一，自然算得上是一段旷世传奇，被传颂至今。
可如今听风怀莹的意思，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猜测，风怀莹点点头，“那两个太子，就是被下了相骨。”
“帝卫的存在，是开国先祖不愿自己的秘密被世人知道，并想暗中利用相骨，让庆昌称霸天下才设立的。”
闻言，顾挽倾心中不由掀起一阵骇浪。
这庆昌开国皇帝倒是个狠角色，建立帝卫，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算计。
顾挽倾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片刻的惊疑后便缓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风怀莹。
“几百年来都没人成功，想必培养相骨的条件很困难吧？”
第363章 本公主为何要节哀？
风怀莹坐在桌前，身子绷得很紧，一双手情不自禁的握起了拳头。
她目光寒冷，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培养相骨，必须要骨肉血亲的精血，才能保证中蛊者完全听令。”
顾挽倾没有丝毫意外。
在风怀莹说起庆昌开国皇帝的事儿时，她就已经猜到了一点，否则风怀莹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儿后，反倒跑来跟她合作，还对美人食露出那样的表情。
但她也知道，如果仅是这样，相骨不可能几百年来都没有人成功。
为皇权丧心病狂者不计其数，自然也会有为培养相骨残害至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