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将人给牢牢地辖制住,沉声问道:“为何深夜擅闯明光殿?”
闻言,那无相眼神飘忽,反倒是赵凰歌冷声道:“他为何来,难道不应该问国师么?”
赵凰歌这话一出,萧景辰先是有些不解,待得明白对方话中意思之后,却又冷声道:“公主这是怀疑贫僧?”
不是怀疑,而是觉得他就是。
还不等她将话说出口,便听得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那些消失不见的御林军,终于姗姗来迟。
御林军们急匆匆的紧了殿,却在看到这架势之后,一时有些愣怔。
还是为首之人反应快,见状忙的过来请罪:“属下救驾来迟,公主无碍吧?”
殿内这动静闹得不小,他们着急忙慌的赶到,原本还以为出事了,现在瞧着比出事儿还严重呢。
一个公主,一个国师,一个副使。
这是个什么情况?
秋日的天,那御林军守卫倒是出了一头冷汗。
赵凰歌先前要出口的话,便都咽了下去。
她先命人将无相给捆了,这才看向守卫们质问:“谁准你们擅离职守的?”
这些人不在明光殿守卫,必然是有人指使。
那为首之人愣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呐呐道:“是无相法师说东皇宫需要帮忙,让我们去一趟。”
可是这话,他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现在这位副使无相已经被捆住扔在地上,就连嘴都被塞住了。
赵凰歌眯眼看了看他,不置可否道:“先将人带下去,若他跑了或者死了,你知道后果吧?”
说这话时,赵凰歌分明没有动怒,可那话中的含义,却让那些人都打了个寒颤,旋即正色道:“是,属下们明白!”
待得他们将无相给拖了下去,赵凰歌这才看向萧景辰:“国师不觉得,该给本宫一个解释么?”
她之所以让御林军先将无相带走,为的就是防止萧景辰再做什么不轨之事。
如今御林军有一部分在殿外守着,而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赵凰歌倒是不怕他再耍花招了。
这话里的质问太过浓重,萧景辰微微拧眉,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巧了,他方才过来,是要处理些明日祭祀所用之物,谁知却听到这里面已然打了起来。
门被反锁,内中刀光剑影,萧景辰急切之下直接踹门而入,却见两个打架的都是老熟人。
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他的副使。
偏生赵凰歌那时候还落了下风,眼见得危险将至,他便先救了赵凰歌,再拿下了无相。
可现在,赵凰歌却在质问他。
不对,应当说,她是在怀疑他。
可相较于赵凰歌的怀疑,萧景辰也有些不解。
深更半夜,她不在自己房间休息,跑到明光殿来做什么?
见状,赵凰歌却是嗤了一声,道:“本宫若是不来,可就错过今夜这一出好戏了。国师,你的人好算计啊。”
她今夜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知道命数盘就在明光殿。
而她,想要动命数盘。
现下什么布局都来不及了,可她知道自己的命数盘是什么模样,若是能将上面所指向的东西给抹去一些,兴许便可以改变前世的箴言。
这条路子风险大,且后果未知,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只要改了命数盘,至少暂时可以避过箴言之祸!
可她没有想到,来了之后,竟会遇到与自己相同目的的人。
不对。
不是相同目的。
念及此,赵凰歌心中骤然有了一个猜想。
会不会,前世她的命数盘,就是被人动过之后,方才有了那一句:“凤临天下而毁梧桐?!”
赵凰歌一时有些愣怔,看向萧景辰的目光也凌厉了几分:“本宫倒是觉得,国师应当给我一个交代才是。深夜前来,可是生怕副使办事不利,所以要亲自上场?”
她这话里带着浓重的戾气,若仔细看去,还可看到被遮掩住的恨意。
萧景辰心头一沉。
这样的目光,倒像是他与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可是,他在这之前,分明没怎么与这位长公主打过交道啊?
但现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因此萧景辰只沉吟道:“无相的确是东皇宫副使,却并非贫僧的亲信,而是隶属于北越皇室。不过今夜之事,贫僧定会查清楚真相,给公主一个交代。”
他特意叮嘱过,明光殿不可有人靠近。因为北越皇室祈命之时,命数盘会被设下来阵法。这个阵法对应着不同的星宿,一旦被挪动,便会生变故。
故而,这里不止有御林军把守,还会将门都锁上。
可今夜,无相却悄然前来。
他想做什么?
萧景辰才想到这里,就听得赵凰歌反问道:“国师到底是想自己查,还是想监守自盗?”
这话里的敌意深重,萧景辰却没载解释,只道:“贫僧说给公主一个交代,便必然不会食言。”
他说到这儿,又看向赵凰歌,道:“反倒是公主,贫僧也想斗胆问一句,您深夜前来,又是这副打扮,是何意图?”
身着劲装,还特意带了兵器,这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夜闯明光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