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就是敷衍。
萧景辰盯着小姑娘面上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应声:“原来如此。”
只是心里对于这人的身份,越发的起了疑惑。
二人一路回去之后,赵凰歌才想起来先前萧景辰出去的事情,因问道:“国师那会儿怎么出去了?”
闻言,萧景辰则是反问她:“那你又怎么出去了。”
赵凰歌无奈一笑,道:“出去走走。”
虽说下着雪,但当时她担心会有人浑水摸鱼,借机进来搞事情,所以便想着自己去查探一番。
不想,没有查到别的,倒是跟师父交手上了。
也幸好去的是她。
见赵凰歌解释,萧景辰却是道:“贫僧也是出去走走。”
他自然不会说,是去寻赵凰歌的。
那会儿他先确认了皇帝对赵凰歌的所作所为,心中替她有些悲哀,又带着几分的郁气无法宣泄,原是想去看看她,谁知她并不在房中。
那会儿他一时冲动,现下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做的十分不好,且还有些羞赧,让他不大愿意提及。
好在赵凰歌并没有怀疑。
眼见得到了门口,赵凰歌当先笑道:“那本宫便先去休息了。”
她才见了萧山,心情十分好,说话来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的轻快。萧景辰自然听得出来她这情绪是因何而来,可正是因为知道,方才有些更郁闷了。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目送着她进去。
一面还不忘记嘱咐她:“莫要着急捧手炉。”
才经了这冷气,现下再被那炭火一烘,绝对是要手痒难耐的。
听得萧景辰这话,赵凰歌眼中细碎的笑意越发多了起来,只是嘴里还不肯说好话:“国师这样,本宫还以为是带了绵芜姑姑出来呢。”
说他是她的嬷嬷……
萧景辰无奈的睨了他一眼,见小姑娘又笑吟吟的进门,这才转身打算走。
但他却没有走成。
他才转过身,脚还迈出这院子的大门,先见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那人间道萧景辰,先是行了一礼,又问道:“公主可在?”
赵凰歌才进门,对外面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闻言往外看了看,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你不是随宿先生办事去了么?”
这是她的人,这几日都随着宿罗办差的,怎么这时候突然来了这边?
闻言,那人顿时应道:“公主,宿罗大人查到了些东西,请您过去呢。”
在听到宿罗这二字的时候,萧景辰便生了不祥的预感,他克制着心中的情绪,淡漠道:“贫僧去吧。”
他说着,又看向了赵凰歌:“雪天路滑,公主暂且在房中休息,贫僧问完后,再来与你说。”
听得萧景辰这话,赵凰歌无奈笑道:“国师这是拿本宫当什么了?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见她要去,萧景辰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只道:“公主,安心待着。”
他神情里满是关切,偏生那面色却冷淡的很,若不是赵凰歌与他待得久了,怕是连那一点关心都看不出来。
外面的雪确实大了。
萧景辰不过站了这么一会儿,衣服上便覆了一层的白,映衬的他那一双眸子如星一般亮。
赵凰歌骤然便软了心:“有劳国师。”
见她不打算去,萧景辰这才无声的松了一口气,那侍卫见赵凰歌同意,便随着萧景辰一路去了刑讯之处。
宿罗就在那儿等着。
见到来人是萧景辰的时候,他还楞了一下,旋即又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了然道:“国师倒是来的快,这是替公主前来么。”
他虽然是问话,可说的却十分笃定。
萧景辰没有接话,只问道:“宿先生叫贫僧前来,可有要事?”
闻言,宿罗却是反问他:“若没有要事呢?”
但他不像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因此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又支起身道:“有一个东西,我原本觉得,公主需要看看,但现下,国师来了也一样的。”
在上京的时候暂且不提,可在这儿的这些时日,赵凰歌与萧景辰走的有多亲近,却是众人都有目共睹之事。
宿罗这话一出,萧景辰瞬间了然,又有些庆幸没有让赵凰歌过来。
他冷淡的问道:“是什么?”
这人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宿罗定定的看着他,继而又笑了起来:“便是这个。”
他说着,递给了宿罗一份供词。
竟是从那个哑巴的身上榨出来的供词。
当初宿罗说“便是个死人,我也能问出线索来”,当时萧景辰还觉得他怕是在说大话,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低估了这人。
他接过来,将上面的资料一一看过,末了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宿罗倒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平淡,眯眼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确认他不是故作镇定,方才问道:“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么?国师,有人要害你啊。”
宿罗从未想到,无相与玉璋的死因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皇帝着无相去动赵凰歌命数盘,但无相失败了,皇帝怕被发现,所以杀了他,其后得知赵凰歌等人要找无相时,又利用玉璋将无相杀了,嫁祸到了赫连家的头上。
从头到尾,都是皇帝作恶,却又将众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