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么娇滴滴的,不在家里呆着,没有自知之明的出来做杀手干什么,如今倒是连累了他。
二人相见两相厌,可一个动不得,一个又不能违背命令,倒是被迫日日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桑枝憋憋屈屈的躺了四五日,待得那毒性终于褪去,她能够活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抄了兵器,跟玄霄打了一架。
男人彼时才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拎着给她带回来的饭菜,见状下意识往旁边躲,不想倒是被桑枝追着打,到了最后玄霄也起了几分火气,将食盒放在一旁,又出手夺了她的兵刃:“才好了就发疯?”
这话,倒像是她无理取闹似的。
桑枝冷笑一声,待要再打,却被他给辖制住:“主子没让我杀你,你最好安分一些。”
她还没恢复,身体有些虚弱,闻言顿时咬牙,玄霄已然将她松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能够自由活动,玄霄便对她能避则避,但这院子她是出不去的。
桑枝试了几次,次次都是落败而归,这玄霄神出鬼没的,总能将她给拦回来。
但她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
这人身上的功夫不对劲儿,分明不是北越的本事。
但他对萧景辰的忠心却是不容置喙的。
桑枝在龙虎司待得久了,对这种事情的嗅觉向来敏锐,知道玄霄有问题,索性便也不着急走,试图查出这人身上的猫腻。
于是玄霄再出现的时候,桑枝便换了态度:“我一个人无聊,陪我喝一杯啊?”
玄霄将饭菜给她放下,想要走,先被她开口留人。
玄霄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无聊,淡淡道:“不喝。”
桑枝早猜到了他的态度,闻言也不恼,只道:“你不陪我喝酒,我便翻墙出去找旁人,就算出不去,好歹也算是解闷儿了。”
这人明晃晃的耍无赖,玄霄咬牙,便见桑枝笑的一脸挑衅。
“好啊。”
玄霄冷笑一声,到底是拿了酒壶来,不想桑枝在喝酒的时候也要耍赖。
“男人喝酒得用大碗,这么小的酒盅你喂鱼呢?”
可在给她自己拿酒杯的时候,却又换了一个小的:“你总不会跟我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吧?”
哪怕玄霄十分清楚,这个弱女子一拳下去,他就得鼻青脸肿。
但他还是不能反驳,毕竟他习惯性的动手,嘴上功夫确实差了点。
可玄霄没有想到,桑枝竟然上瘾了。
他第一次陪她喝了酒,她便次次都喊他。
且还在他拒绝的时候,一脸无辜道:“又不是没喝过,这会儿害羞了?”
这话说的……
简直是不知羞耻!
玄霄气得脸红,桑枝倒是施施然的笑:“只是喝酒,我又不做别的。”
她这话说的有歧义,玄霄捏了捏拳,便听得她又道:“怎么,怂了?”
谁怂谁是孙子!
后来玄霄再想起今日的时候,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一巴掌,有些时候,该当孙子,就得当孙子。
酒过三巡之后,桑枝便又来了兴致,笑吟吟的唱小曲儿:“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口——”
她声音轻软,这会儿又喝了酒,染了点沙哑,听起来更别有一番意味。
玄霄一时觉得自己醉的更狠了些,不期然听桑枝问他:“你会唱小曲儿么?”
第29章 番外七:玄霄x桑枝(2)
玄霄摇头,便听得她又道:“那真无趣,不过我会唱好多,你家是哪儿的,我唱你们那儿的小曲儿给你听啊。”
“我……”
玄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也不知家乡在何处。”
他说的是实话,自幼漂泊,关于家乡的记忆都已经忘干净的了。
再大些,虽有师父收容,可那不是他的家。
乃至于现在么,他的确有效忠之人,可也不是他的家。
天下之大,他竟不知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玄霄莫名生了些惆怅,桑枝却当他是撒谎,叹了口气道:“你这人不实在,哪儿有人不知家乡的。”
但她只是随口一说,便又笑吟吟的开始唱。
这人声音好听,寻常呛人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听她唱曲儿,反倒是引人沉醉。
再后来,他就真的醉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玄霄却骤然坐起了身。
这不是他的房间,但这里他也不陌生,是桑枝的!
昨夜事情历历在目,玄霄敏锐察觉出不对来,待得摸了一把腰间之后,他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竟摸走了他的钥匙!
他快步下了床,三两步跑到院门口打开门,又在看到地上被动过的梅花桩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还留了一手。
院门外并非街道,而是一片竹林,而竹林里,则是被他摆下的阵法。
梅花桩不住地移动着,昭示着那个被困在树林里的女子,此刻已然处在了焦躁的状态。
竹林里的阵法要不了人的命,可进去了也得吃些苦头。
玄霄闲庭信步,踏进了竹林,果然看到她狼狈的躲避着竹子做成的利器。
“你倒是本事大的很。”
男人声音传来时,桑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却不是生气,反倒像是看到了救星:“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