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还需油盐酱醋?清蒸红烧?
凤楚狂喋喋不休地追问,花千树有些不耐烦,装作讳莫如深。
不消片刻功夫,她笑吟吟地将手里大功告成的“鹅蛋”放在案台之上,扭脸看一眼凤楚狂,略带狡黠:“我要出去透口气,你们是跟着我呢,还是留在厨房里?”
凤楚狂好奇地围着那个鹅蛋转,自然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微步骤,坚定地摇摇头:“我不去。”
夜放意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当先越过她走了出去。
这般狡猾!
花千树心中暗自腹诽一声,“嘻嘻”一笑:“那世子爷,一会儿外面见。”
抬手便引燃了鹅蛋上面留着的引信。
“你这是做什么?”凤楚狂疑惑地问。
花千树已经逃到了厨房门口,扭脸挤挤眼睛:“放烟花。”
一缕浓烟从鹅蛋里冒出来,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小厨房,速度之快令凤楚狂始料未及。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浓烟滚滚,已经分辨不清厨房门窗的方向。
分量足,威力大,麻辣酸爽,童叟无欺。
府里侍卫不明所以,提桶端盆,惊慌失措地就要敲锣打鼓,喊人救火,被七皇叔淡定地抬手制止。
“可,可凤世子爷还被困在大火里!”
凤楚狂的贴身侍卫被吓得魂飞魄散,如若不是知道自家主子与七皇叔的交情,都要误会这二人是狼狈为奸,蓄意谋杀了。
花千树略有得意地掐腰望着厨房,终于报了这厮两次三番捉弄自己的仇,浑然不知身后侍卫已然将她当做了杀人毒妇。
而七皇叔一成不变的冰山脸,竟然也难得露出惊诧之色,一时呆愣。
凤楚狂从厨房里破窗而出,灰头土脸,涕泪横流。
“阿嚏!花......阿嚏......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花千树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提前征求过世子爷的意见,世子爷你执意不肯出来,要寸步不离地亲眼见证它的威力的。”
夜放见到一向骚包的凤楚狂空前狼狈的样子,也唇角抽搐,忍俊不禁。
第六十九章 跟本世子爷回府
凤楚狂抚着心口大口喘气,指着夜放:“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简直就是损友!”
夜放眸色晦暗不明,负手淡然道:“你应当庆幸,适才我没有趁机偷袭你。”
凤楚狂一怔,抹抹通红的眼睛,再看看花千树,似乎是有所了悟,咧嘴一笑:“这简直就是个大杀八方的宝贝!罢了,看在七皇叔亲自给你求情的份上,本世子就暂时不跟你追究。”
七皇叔也莫测高深地望了花千树一眼:“不知天高地厚。”
花千树心如擂鼓,硬着头皮咧咧嘴:“谢谢七皇叔夸奖。”
夜放轻哼一声:“依照你我约定,明日里,我帮你指出下毒之人,还你清白。”
花千树慵懒地伸个懒腰:“那今日夜里的事情?”
“一笔勾销。”
花千树眯着眼睛笑,活像一只吃到小母鸡的黄鼠狼。
凤楚狂欲言又止,夜放摆摆手,吩咐侍卫:“送她回霓裳馆。”
花千树转身离开,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七皇叔言之凿凿,明日里就会捉出那个陷害自己的真凶,替自己洗清嫌疑,他哪里来的自信?
或者说,他们其实早就知道幕后之人?
这个念头也不过是一掠而过,便很快随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挺早,花千树是被擂门声吵起来的。
晴雨等人在门外吵嚷:“花千树!起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逃也逃不掉。
花千树迷迷糊糊地起身,吩咐核桃去开门,然后转身慢条斯理地洗漱。
众人全都站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闯进来,中间好像划了楚河汉界。
“花千树,你不是说今天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吗?”晴雨一马当先,兴师问罪。
“究竟是谁假扮女鬼,你可查出来了?”
花千树将一头秀发梳理起来,重新恢复神清气爽,理直气壮地道:“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顿时就炸了锅。
“就知道昨日里你不过是故弄玄虚,拖延时间,除了你,谁会那样无聊呢?”
“如今你断然无话可说了吧?”
花千树眨眨眼睛,耸肩摇头:“无话可说。”
“将她送去王爷和老太妃那里处置!”
“竟然还这般嚣张,丝毫不知悔改,必须罪加一等。”
挽云与晴雨叫嚣得最为热闹,令花千树都为自己这人缘感到悲哀。
然后,她果真就被客气地送出了霓裳馆。
半路上,被凤楚狂截住了。
凤楚狂轻摇着折扇,就坐在一架开得如火如荼的蔷薇花架下面,人面娇花,相映风流。
晴雨和挽云脚下一顿,交换了眼色,就要拐弯另换小道。
凤楚狂对于花千树的两次偏袒,令她们心里有了戒备。
但是凤楚狂早就一眼看到了浩浩荡荡的几个人,立即热情地向着她们打招呼。
“各位小嫂嫂们好。”
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暂且不说,这凤世子与七皇叔之间究竟是什么辈分,单纯就冲着这“小嫂嫂”三个字称呼几个侍妾,就已经是不妥。
晴雨等人显然早就习以为常,见躲不过去,只能讪讪地顿住脚步,冲着他福福身子:“参见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