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整齐划一,一个音节都不带差的,语气和态度一模一样。
何律:“……”
老太太激动地说:“阿律,你说真的吗?奶奶马上就能见到孙媳妇儿了吗?”
何音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情?对方是怎样的人?确定是个女的吗?”
杨芷也问:“对方多大了?你该不会欺骗人家小姑娘吧?”
何悦礼很有经验地问:“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你该不会在人家姑娘家过年吧!注意安全,别伤了人家姑娘。”
问题太多,何律不知该从何回答,而且,他也不确定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和他回家见家长。
毕竟,那姑娘明确说,她是不婚族,可以和他谈恋爱上床,但不想和他结婚,因为不想跳进婚姻的坟墓中。
苏晞年也好奇了,聚精会神地等着何律的回答。
何律迟迟没有作答,何家人等不及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询问。
问题太多,且不按顺序来,听起来格外嘈杂。
突然,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手机中传来一道气势十足的女声:“何律,你怎么这么慢?你他妈该不会躲在里面打飞机吧!”
声音自远处传来,听语气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但是,因为隔着门,声音听起来却不大。
但在场的人还是听清楚了:那是一道年轻的女声。
何音睁大眼睛,当即‘卧槽’了一声:“哥,你牛逼,你果真在嫂子家过年,你这是先斩后奏吗?”
老太太高兴极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先斩后奏没关系的。阿律,你终于开窍了,既然饭已经煮熟了,就快带人家姑娘回家来吧!让奶奶看看。放心,只要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奶奶都喜欢。”
何律没有回答她,尴尬地笑了一声,结束了聊天:“我先挂了。”
说完挂断了视频通话。
‘嘟’的一声,餐厅里安静下来。但没安静几秒,又热闹起来了,何家人开始八卦何律和他那位神秘的姑娘。
苏晞年想着那道女声,拧眉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那是郗锦的声音。
郗锦的声音是辨识度很高的少御音,清脆中带着甜,乍一听,又有点像娃娃音,声音很有磁性,音色极好。
用郗锦的话来说,她们老郗家的声音都好听,女生音色又甜又萌又御,不去当播音员简直是屈才。
但是,这也太巧了吧?
见女孩一脸沉思,郁璟宸疑惑了:“晞晞,怎么了?”
苏晞年迟疑了几秒,反问他:“阿宸,你有没有感觉刚刚那个女声很熟悉?”
“熟悉?”郁璟宸认真想了一下,很快,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浮现一丝恍然大悟,“像郗锦的。”
苏晞年点头:“没错。”
郁璟宸又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难怪表哥对你那么热情,还说了那么多话,如果有郗锦的关系在里面的话,也不奇怪。”
毕竟,有了郗锦这层关系,何律就从他们的平辈变成了他们的长辈,长辈对小辈的态度肯定和平辈不一样。而且,如果何律想要追郗锦或者讨好郗锦,他必须要在苏晞年心中留下好印象。
郁璟宸想着给何律发了消息,问他所说的‘嫂子’姓甚名谁。
然而,何律没有回他,他发出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了。
苏晞年无奈地摊摊手:“算了,既然他们不想说,咱们就不问了,等他们想说了再说吧!明天我们去给郗锦拜个年,旁敲侧击一下。”
这顿年夜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结束后还不到三点钟。
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在郁璟宸和苏晞年到之前的十分钟起来的,现在都还很精神。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拜年的人还没来,几人想了想,决定玩麻将打发时间。
苏晞年没玩过麻将,原本不准备玩,但老太太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玩。
推脱不掉,苏晞年只好坐下来,让郁璟宸当她的教练,教她出牌。
除了她和老太太,杨芷和何音母女也加入。
郁璟宸教得好,苏晞年领悟力强,不出三把,她就掌握了诀窍,开始大杀四方,连本带利赢了回来。
何悦礼坐在杨芷身后,帮她出主意,何老爷子则充当何老太太的军师,只有何音一个人孤立无援,一个劲儿地输钱。
苏晞年虽是新手,但赢得最多,她忍不住对郁璟宸说:“阿宸,你要是破产了,我就打麻将养你。”
郁璟宸哭笑不得:“你可以打麻将养我,但是,我不会破产的。”
何音哀怨道:“你们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聪明,有你们两个坐镇,郁氏怎么可能倒?”
输得太多,她已经对输赢不在乎了,反正无论输多少,输掉的钱都不是她挣的,她不在乎。
杨芷突然对何悦礼说:“老公,把音音输的钱记下来,日后找她老公要。”
何音:“……”
天亮时,来给何老爷子和何老太太拜年的人陆陆续续过来了。
何家是名门望族,在圈子里是响当当的存在,加之家里有两个未婚人士,有不少人都想攀关系,拜年就是最好的时机。
郁璟宸和苏晞年不再多留,和何家众人说了再见上了车。
天已大亮,回家的路向东方延伸,道路尽头是泛着鱼肚白的天。
一夜未睡,苏晞年有点坚持不住,坐上车不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