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别苑里的丫鬟看到王爷都被他的荷尔蒙熏的脸红红,董婉儿讥讽:那是膻味!是不爱洗澡的味道!
既然安亲王回来,又是张家口最高级的权贵,自然城里的官员富户们都想要巴结,岳乐也需要这些地方上的官员乡绅打好关系,见见面,便安排董婉儿在别苑办理一场盛宴。
好在这别苑里的六十个下人都是本地人,又是常年在这别苑伺候的,都是熟手,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主事的苏总管办事极为利落,又通人情世故,与林虎子双剑合璧,愣是把事办的妥妥当当。
董婉儿听他们两人双簧似的一个禀告工作进展,一个解说细节,满意地连连点头。
虽是如此,到时稍有头脸的女眷都要来,她作为女主人自然不能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便和绿意绿红忙着把搜集来的各家的情况当功课背书了一遍。
三个人都不是好记性的,只好安排各自记一部分,绿意绿红负责在主子脑子短路时候补上。
而城里城外各家接到帖子的女眷都忙着做新衣裳打新首饰,还有那没有帖子的到处找关系,只求自己家女娇娥带去露个脸。
谁不知道安亲王的侧福晋庶福晋位置空着多呢,这嫡福晋年纪大了,传闻最是贤惠大方,没准这回运气好能一步登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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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进来禀告:“福晋,王爷说请来的戏班子已经排上了,说是人太多,让男宾那边先唱几段,再派人来这里唱,若是各家的女眷想要展示才艺的那是更好。”
今日天公作美,旭阳暖暖,清风微拂,小姑娘们在花园里赏玩,掷壶喂鱼,或是三五一起聊天玩笑。
而夫人们都在厅里站或坐,都在捧着主家哏。
董婉儿自家知道自家事,少说少露怯,她一早就拿定注意,含笑,点头,不语。
她本就长得端庄秀美,听着各家夫人的恭敬凑趣,这像佛像般闭口不语反让人更加敬畏,偶尔应答两声让说话的人惊喜惶恐,自认得了亲王福晋莫大的赏识,倍儿有面子。
“福晋,我家柔儿说一直仰慕福晋,想为您表演个古琴演奏,您看?”
“那是极好,若是各家妇人的孩子有才艺都可表演,我这里也有赏赐。咱们也立个一二三等的奖励。”
“那感情好,我家姑娘自小就是跟着徐大家学写书法呢。”
……
董婉儿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心里想:这都能凑个春晚了。
正想着时候,外面伺候的丫鬟进来找绿意禀告:门房来报说是有个齐澜姑娘来访,是找绿意。
绿意这会子正忙着,可也不好把人拒门外了,便找个借口先去了门口。
只见齐澜换上了崭新的衣裳,连叠痕都明显的很。
她提着一篮子水果糕点正等在门外,见到绿意时眉眼先笑了,“婶娘知晓我这一路全是受夫人的照料,定要我前来谢礼。”
绿意想解释了一下今日不便接待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哟姑娘你来的不巧,我们家待客呢,你改日?
只好道:今日府里待客,您要不要去见下主子。
齐澜惊喜又羞涩的道:这可以吗?
绿意犹豫一下,还是带着齐澜去见了主子。
绿意近前道:“主子,齐澜姑娘来了,要给您送礼,我这带她进来了。”
董婉儿微微皱眉,有些不喜,但也笑着道:“既然你把人带来了,迎进来吧。”
齐澜听闻里面道:“齐澜姑娘进来吧,我们福晋召您近前说话。”
“福晋?”
“对呀,我们主子是安亲王的嫡福晋。”
齐澜见到满头珠翠穿着奢华云锦的董婉儿,心里觉得有些陌生又紧张,上前行礼道:“民女齐澜给福晋请安,之前不知夫人是福晋,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勿要怪罪。”
“齐澜姑娘莫要多礼,我就是不喜大家拘束这才隐瞒的。”
绿意带着齐澜入座,早有那盯着这边的贵妇,凑上前打听。
齐澜羞答答地道:自己只是有幸受福晋照拂的人,算不上福晋家的亲戚。
绿意见她有些手足无促更是有意照顾,众人便都认定肯定是福晋那边的神秘娇客,对她格外客气。
还有那上了年纪的夫人见她穿的素净心生怜惜,借机送她个金钗子银须手镯的,齐澜竟是小发一笔。
那边小姐们要展示才艺,桌椅乐器等物什便搬去了园子里,而隔着一道一人来高的绿植围墙,就是男宾的场子了。
悠扬乐器声一起,那些本在喝茶聊天的男人们,都挤眉弄眼地凑到篱笆这边来偷窥。
岳乐是直接绕道来了这边,阿喜在后头跟着。
董婉儿见他来了,便把主位让了出来,两人谦让一番,岳乐一歪身坐在椅子上。
好在仆妇已经又端了一把椅子过来,董婉儿在岳乐宠溺的眼神中坐下,浑身一阵恶寒,众目睽睽下,自然更卖力地做着夫慈妻贤的场面戏。
盯着高位上两人的夫人和小姐们,对这爱妻的王爷观感更加好了。
本来远远见到,就惊叹他浑身贵气器宇轩昂,如今近处细看他眉眼似箭,明明眼神冷淡,笑起来却是如沐春风,个个脸红了起来。
齐澜也随着众人瞧着台上的王爷,眼里分外的热切与激动,旁边的妇人笑道,“齐姑娘也是头回见王爷吗?这样的长相和家世谁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