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晃着小短腿乖乖坐好。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雀女的声音，“说起来，你这次怎么来了？这还是你今年第一次出席观赛吧？”
一提到这事，糜光倒是正经了不少，操着一口小奶音老气横秋地说道，“没办法，手下被拐走了好几个人，得来挑点好苗子才行。”
观赛券和参赛券不同，并非是取得某项成就就能够直接获取的。相比之下它更像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只有被大众认可、正式成为了鬼王的人才有机会得到地精们的邀请，然后进入观赛区，观看并分析参赛者们在比赛中的表现。
在这个过程当中，鬼王们会特别留意那些表现出色的鬼怪，假如情况合适的话，他们便会去和人私下联系，想办法将人收入麾下，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这就像是毕业季找工作一样。
毕业生会选择公司，公司同样也会选择毕业生。普通人仰慕强大的势力，但其他的鬼王也同样需要优秀的人才。
假如人人都奔着大厂而去，那么很大一部分的小微企业就只能面临人才市场萧条的状况。
与其在大厂筛过的人海中奋力淘金，倒不如想办法在“校招”里先下手为强，遇见合适的人选就主动出击。
为了万无一失，大部分的鬼王都会选择亲自到场挑人，但假如每次都来的话，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
所以也有不少人会在势力内人员饱和的时候，将自己的票交给信得过的手下，然后派对方来盯场。
遇到不错的人选就接触一下，遇不到就算了，和其他同行，啊不，鬼王们交流一下感情、交换一下情报，也算不虚此行。
糜光在上半年的两场比赛中一直是这样做的，直到这次需要挑人了，他这才迈着小短腿亲自跑了过来。
“被拐走了好几个人？被谁？”雀女微微挑眉，“雨妖么？”
糜光：“……也不全是。”
小奶团子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说起来，我刚才似乎并没有在大厅里瞧见雨妖。”
雀女闻言嗤了一声，不屑道：“就他那鬼样子，怕是来了也只能躲在包间里，压根儿不敢出来见人。”
糜光以为雀女说的是抢人的事，于是跟着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最近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雨妖确实有些嚣张过了头，大厅里被他挖过墙角的鬼王少说也有二三十来个，要是他贸然出现的话，没准儿会被众人群起而攻之。
“对了——”
糜光还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这时，包间里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雀女：“啊，好像是开始了。”
糜光闻言也跟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比赛上，将雨妖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没有什么罗里吧嗦的开场白，也没有什么赛程介绍之类的，霎时间，无数个观影窗口出现在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布着。
这些窗口既可以缩小，也可以直接点进去。其中每一个窗口上都有独特的数字标码，分别代表着本季夺宝赛中的每一位选手。
观赛者们可以固定观看某一个人，也可以选择以一个副本为单位来进行比对，但无论选择哪种方式，要从中挑选人才的话，似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雀女将就着略缩模式大致浏览了一遍，微微眯起了眼，“感觉这次的参赛者人数又多了不少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人一多，就容易出乱子。
糜光倒没觉得有什么，“正常，这几年的鬼怪新增人数一直在上涨。或许是因为世俗人的愿望太多了吧。”
他绷着一张小脸，一双蓝宝石般的小眼睛认真地盯着屏幕，口中喃喃有词，“也不知道这回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雀女：“有个小朋友倒还不错。”
糜光：“男的女的？”
雀女看了他一眼，“女的。”
“哦？”糜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又是什么靠颜值给雀女留下印象的小白脸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孩。
这还是他头一次从雀女口中听到对女性的评价。
糜光顿时来了点兴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那就先来看看她的表现吧。”
雀女直接在搜索框里输入简小玉的名字，以简小玉为中心的第三视角画面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十五六岁模样的黑发少女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空中某处，看起来傻呆呆的。
糜光忍不住在心中敲了个问号，并朝雀女丢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这就是你说的不错？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
“……别急，或许她只是在读剧本。”雀女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同样有些犯嘀咕。
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孩子，怎么关键时刻犯傻？
约莫半分钟后，画面中的简小玉总算是缓过了神来。与此同时，相邻的病床上也出现了玩家的身影。
按照正常鬼怪的思路，这时候简小玉应该藏起来，或者直接躺下装尸体，争取在玩家醒来之后杀他个猝不及防，收割一波惊吓值。
然而画面中的少女却直接翻身跳下了床，朝着隔壁病床直奔而去。
她先是将探照灯拉到对方头顶的位置，紧接着“啪”地一声打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