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承和秦朕一起把香槟倒进层层堆叠起的酒杯，带着气泡的酒液飞快上升，泡沫溢出杯口，顺着杯沿流淌到透明的杯子里，宴会正式开始。
顾泽承迈开腿，没走几步又被朋友围拢。
宁予放下酒杯，把小歪交给王文彬，“麻烦你照顾他。”
王文彬挡到她面前，“如果你走，顾泽承今晚的舞伴就是我妹，你想好了，别后悔。”
宁予绕开他，轻步离开宴会厅。
顾泽承说了句“抱歉”，拨开人群，拉开宴会厅的门，大步追上宁予，“小囡，你听我解释。”
宁予很努力了，可怎么也控制不了委屈和嫉妒感，“我不想听你和她的事。”
顾泽承捏住宁予的手腕，“我只是抱过她。”
宁予唇角微动，冷冷的表情说：“放开。”
“是回国前在酒吧，王文彬也在，那首歌是I Do It For You。我喝多了很想你，她刚好在我面前，所有我抱了她。她是王文彬的妹妹，要求我买了两个包，除此之外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宁予笑了，用力扭开手腕，“你很想我，所以你抱了她，将来的哪天，你又喝多了，所以你也会去喜欢别人。顾泽承，我按你的行为逻辑，这样说对不对？”
“不对！”顾泽承看着她的眼睛，眉心微拧，“我没有女朋友，抱了一个没有男朋友的女孩，这种性质本身存在多大错误？”
宁予看着他，像是想看清楚，他究竟还瞒了自己多少，“顾泽承，你没错，你想抱谁就去抱谁，你已经追到过我了，就这样。”
顾泽承抱住她，心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刀狠狠捅进去，痛感彻底，“我先喜欢，所以你可以两次，轻易对我说出就这样三个字，什么叫就这样啊，我怎么都不会放开你！”
宁予又气又伤心，脸上却是笑笑的表情，“顾泽承，我讨厌你了。”
“小囡。”顾泽承眼眶一热，将她抱得更紧，“如果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怀着怎样的一颗心去想念你，你一定不会对我说出现在的话。”
他顿了顿，很低，很温柔地说：“小囡，我爱你。”
宁予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秦朕，王文彬，我们一起玩到大，王书玉是唯一的7788ZL妹妹。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当着所有人让王书玉下不了台，我做不出来。”
宁予一笑，眼泪白流了，“是啊，让王书玉下不了台你做不了，你可以让女朋友下不了台。如果在你眼里，‘妹妹’的位置是排在女朋友前面，那么很抱歉，我不需要一个搞两面平衡的男朋友。”
宁予把顾泽承推开，面露一个洒脱的笑，“顾泽承，我祝福你，和你的‘妹妹’。 ”
终于，顾泽承开口道歉：“小囡，我错了。”
情绪得到缓冲，宁予顺了顺被他抱乱的头发，“你哪儿错了？”
顾泽承一脸坦诚，语气深刻地说：“一，她是王文彬的妹妹。二，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三，我真的知道错了。”
两个人在一起必定要经历一个磨合的过程，宁予还气，但心里已经接受了他的道歉。
有人推开门，悠扬的小提琴声从宴会厅内漏出来。
王书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开心之色，她甜甜一笑，对顾泽承说：“哥哥，我们等你切蛋糕。”
宁予看着顾泽承，话音是自然的，甚至是和悦的：“去吧，大家都很期待。”
“这是我妈安排的宴会，她自己可以搞定。”顾泽承拉着宁予的手离开。
王书玉追上前，“哥哥，你不能走。”
顾泽承没理，拉着宁予的手走下楼梯。
十二点的钟声提前敲响，宁予跟在顾泽承身后，飘逸的长裙曳过如镜的大理石楼梯，脚下的鞋，每一步都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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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送轩轩回家后没有过来，顾泽承没车可以开，两个人沿着公路向外走。
逆向的车灯投照过来，由远而近，顾泽承说：“小囡，我背你。”
鞋跟高，宁予的脚后跟已经磨起泡，她把鞋脱了，光脚走了几步，地上的小石子太扎人，又把鞋穿回脚上。
一道车灯从两个人背后过来。
秦朕踩下刹车，“屁大点事儿，你俩闹得。”
宁予拢一拢裙摆，自顾走到前面。
秦朕冲顾泽承“啧”了声，“他妈，这女的真难哄，分手。”
顾泽承一把抱起宁予，“小囡，你生气就骂我吧，我怕你憋在心里更难受。”
秦朕把车开上前，按按喇叭，“我说宁予，你把顾泽承都治成这样了，你还要怎么地？你不做他女朋友，他还不能和书玉谈吗？”
顾泽承一噎，“会不会说话，不会闭嘴！”
“诶，你俩就作吧！”秦朕一轰油门，跑车尾灯很快消失在路上。
顾泽承帮宁予把鞋脱了，拍干净脚下的小石子，“小囡，我背你回家。”
公路外是墨蓝的海，顾泽承背着宁予，路灯蜿蜒，暖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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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区，灯火通明，单车，穿梭在城市里的外卖员，行人匆匆跑过斑马线，渐渐淹没在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