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被怼得哑口无言,棠瑛趁机落井下石:“有这功夫报警,不如问问你儿子还有什么遗言,或者干脆亲自送他去,别没了怪到我们头上。”
句句诛心。
字字戳肺。
原本稳操胜券,中途却杀出了个程咬金,导致战局发生惊天大逆转。
先赢是纸,后赢是钱,一把梭|哈,连本带利全赔进去不算还欠了一屁股债。
儿子重伤,自己毁容,输的一败涂地的傅立海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爸,您就这样由着他们一家肆意妄为吗?”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老爷子身上,“您可要为玉垒主持公道呀。”
公道?
梅瑰不清楚老爷子会如何主持公道,但先动手肯定不占理,尤其她下手还那么重。
可她不后悔。
因为当她决定动手的那一刻,她已经预料到了后果,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爷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梅瑰勇敢地站到傅宴笙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别人怎么骂我都无所谓,唯独欺负我哥哥不行,如果还有下次,我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爸,你听听。”傅立海啧着嘴巴,指着梅瑰的鼻子数落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嚣张跋扈,不知悔改,必须给她点教训,否则……”
棠瑛搂住女儿的肩膀,打断道:“爸,我也动手了。”
潜台词——有什么冲我来。
“爸,二哥。”妻女双双表明立场,傅立承也果断地站了出来,充当她们坚实的后盾,“我才是一家之主。”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有理了,仗着人多欺负人是吧。”傅立海退回傅玉垒身边,趴在儿子身上卖起了惨,“爸,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您得给玉垒做主啊。”
没说两句,鼻子一酸,嘴巴一扁,一个老男人竟当众抹起了眼泪:“我家玉垒好可怜哪,呜呜呜……”
孙子倒地,儿子撒泼,全程围观,未发一言的傅宴笙拄着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
咚——咚——咚——
连续三声,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傅立海倏地挺直腰背,停止哭泣,怯生生地看向老爷子,等待着他的裁判。
“小李。”傅宴笙双手撑着拐杖,向一旁待命的李管家偏了偏脑袋。
“老爷,根据监控显示,是玉垒少爷先招惹小白的。”李管家捧着平板电脑,当场播放监控录像,“星樊少爷之所以动手,也是玉垒少爷挑衅在先。”
十二点九寸的屏幕,4K分辨率高清画质,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小白独自在梅林嬉戏玩耍,与父亲一道前来贺寿傅玉垒正巧路过,见其可爱,便掏出零食投喂,试图免费撸狗。
谁料,狗子不从,扭头跑走。
惨遭拒绝,心中不爽的傅玉垒撇下父亲,一路追赶。
之后,各种骚扰,各种强迫,甚至还捡起石头砸狗。
小白忍无可忍才鸣吠示警,傅玉垒吓得躲上了树。
狗子至始至终没有攻击人。
所以小白追着傅玉垒咬之类的话,纯属无稽之谈。
“就算狗没咬人,也吓到玉垒了,他从小胆子小。”证据确凿,傅立海仍在狡辩,“像德牧这种大型猛犬,就该禁养。”
“小李,继续。”傅宴笙抬抬下巴。
第二段画面,除了影像,还有声音。
畜牲、玩物、好东西、小黑屋、禁闭……
含有挑衅成分和侮辱意味的词汇清晰地落入众人的耳中。
“那只是口嗨,干嘛那么认真。”傅立海死性不改,强行为儿子挽尊,“兄弟之间还不能开开玩笑吗?有话好好说,动手就是不对。”
“口嗨?玩笑?”人渣毫无悔改之心,梅瑰绷不住了,“明知哥哥身体不适,还故意刺激,有他这么当兄弟的?”
“不过就是晕倒而已,又没什么大碍,我家玉垒被弄得这么惨,搞不好要落下残疾,那样的话人生等于全毁了,你赔得了、负得起责吗?”傅立海不但强词夺理,打感情牌,还祭出了道德绑架这一绝招。
不过就是晕倒而已!?
人生等于全毁!?
赔!?
负责!?
小黑屋!?
禁闭!?
棠瑛嘴里不停念叨那些句子与字词,同时缓缓转身。
当傅立海及其子的丑恶嘴脸映入瞳孔的那一刹,她双眼直冒火,浑身杀气暴涨。
从前,她没有好好保护儿子。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儿子。
“赔尼玛!负尼玛的责!你儿子死了也是活该!”棠瑛暴跳如雷,如失了智般欲和傅立海父子拼个你死我活,“还有你,也去死吧!”
“爸、爸、爸……杀人了……”傅立海特没出息地躲到了老爷子身后。
面对癫疯的妻子,傅立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抱住了她。
“要不是你们这群狗杂种,我儿子才不会患上惊恐症!”棠瑛一只胳膊绕过傅立承的肩膀,沾满血的指甲指着傅立海,劈头盖脸地骂。
“喂!”傅立海把老爷子当成挡箭牌,只敢探出半个脑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当初星樊不肯说,我们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才没追究,现在你儿子亲口承认了,你还抵赖,去死吧。”棠瑛脱下高跟鞋,瞄准傅立海的狗头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