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人,小白岂不是左右为难?
啊啊啊,好好奇。
啊啊啊,好想知道。
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梅瑰在松软的垫子上翻来翻去,抓心挠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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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黎初倒是淡定得很。
他和傅星樊只有几面之缘,根本谈不上熟。
但应付这种待爱人情深不已,待敌人薄情寡幸的双标“狗”,他早有对策。
机智的他避开雷区,以小白为切入点,投其所好,趁机拉近关系。
嘿,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的。
毕竟,对于傅星樊来说,任何接近梅瑰的异性都会自动被他视作情敌。
尤其黎初。
短短几年,身份变了又变。
先是女同学,再到双性基友,最后竟成了身兼数职的男“保姆”。
什么翻译、什么经纪人、什么陪练,这不是把他的活儿都抢光了吗?
要知道,他和梅瑰总共才待了三年,那家伙却在她身边五年。
足足比他多了两年,好气!
这珍贵的七百多天,他夜夜以药为伍,缩在冰冷的木头箱子里历尽劫难。
对方却能日日与她相伴,谈笑风生,甚至频繁发生肢体接触。
实在太不公平了。
他真的好羡慕,好嫉妒,好恨呀。
所以当对方提出一块遛狗的要求时,傅星樊二话没说,答应了。
他就想看看丫能耍什么花招。
好在黎初够聪明。
如果一上来大谈特谈梅瑰,傅星樊绝对会认为他在炫耀,他在示威。
换作小白的话,他登时心软了。
许久不见,傅星樊对小可爱的思念并不亚于它的主人。
从黎初手中接过牵引绳的那一刻,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老父亲终于找回失散多年孩子的错觉。
“小白,你鼻子怎么掉色了?牙齿也黄了缺了。”他万分心疼地捧起狗头,轻轻地揉着。
小家伙化身为嘤嘤怪,不停用鼻子蹭傅星樊的手,以表达自己的思念与喜爱。
从旁围观的黎初拎着一袋啤酒,一盒烧烤,在草坪上席地而坐:“十三岁了,也到养老的年纪了。”
傅星樊单膝点地,半蹲半跪:“我第一次遇见小白时,它才四岁多,一晃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它在那边待得还开心吗?”
“前两年开始,不爱运动爱睡觉了,食欲也有所下降,还因肠胃问题住了几次院。”黎初单手夹出两个易拉罐,启开拉环,一人一罐。
傅星樊没有接,注意力都在狗子身上。
黎初也不勉强,他把罐子放在傅星樊脚边:“见到你,小家伙又恢复了活力,看来它真的很黏你呢。”
傅星樊何尝不是呢。
若非恼人的病,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陪着它。
如今痼疾沉疴去,却也错过了独属于它的美好时光。
他感到很痛心,很遗憾。
“回国前,我们带小白做了次体检,医生说一切正常。”黎初五指扣着罐沿与地上的易拉罐碰了碰,当作干杯,“现在,我把狗和人,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还给我?”
“狗,我就当你签收了。至于人嘛,再等等。”
“为什么要等?”
“大神,你一上来就求婚,总得给她点时间适应吧。”
“梅梅……不适应吗?”傅星樊眼中的敌意与疑惑顿时转化成了求知欲,“小雪和summer都说,整那些虚的没用,求婚最直接。”
Summer和小雪的大名,黎初不止一次听梅瑰提起过。
女追男,隔层山。
两人能走到一起,可费了老鼻子劲。
中间那曲折离奇的过程,都够写本百万字的狗血小说。
“拜托,你俩和他们不是一个情况啊。”黎初无语扶额,“梅梅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她,所以身体先于意识拒绝了她。”
“我没有拒绝,只是当时太激动太震惊,身体没hold住,现在不会了。”
“还有那句意味不明的等你,白白让误会延续了五年。”
“表白这么重要的事,我想当面说。”
“大神,表白和求婚可是两码事,你得先告诉她,你喜欢她,想和她交往,什么求婚什么结婚都是后话啦。”
“……”
“好比你追剧,本来第一集 看的好好的,突然跳到结局,你什么心情?”
“……”
“而且梅梅脸皮薄,心思重,进度太快,很容易吓到她。”
“……”
“这不,你看,逃了。”咕嘟咕嘟喝完一听,黎初徒手捏瘪了空罐子,“回到酒店之后,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吵吵着让我给她来一发锁技。”
人为挤压空气,弄瘪易拉罐的声音很刺耳,傅星樊皱着眉头,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你动手了?”
黎初将瘪掉的易拉罐放回袋子,然后捧起装烧烤的盒子,一串一串啃了起来:“动了,一发十字固,结结实实。”
傅星樊急了,一把揪住黎初的衣领:“你怎么能动手?她有没有受伤?”
“大神……”黎初不慌不忙,照吃不误。
连续干掉数串烧烤,他又取了一罐啤酒,在手上来回抛接:“有这功夫操心新科冠军,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呢。”
酒气混合着炭火味,那叫一个提神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