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不停呐喊,不停给自己打气鼓劲。
“梅梅,走啦。”老妈和狗子跑没了影,妹妹还杵在原地发呆,傅星樊笑着牵起她的手,追了上去。
蹬蹬蹬。
咚咚咚。
下楼的声音和心脏跳动的频率,意外合拍。
富有朝气,节奏感极强,让人内心充满力量和希望。
出了别墅,三人一狗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而去。
阳光倾洒,万物复苏。
细碎的光线透过树荫投射在大地上与人们的身上。
柏油马路渐渐升温,环卫工开始为街道梳妆打扮,行色匆匆的路人开始为新的一天忙碌。
尘世重归喧嚣,城市重新染上烟火气。
漫步徜徉间,身心与精神都得到了治愈。
“妈妈,那是哪里?”
“哥哥,那又是什么地方?”
“妈妈,公交地铁怎么坐?”
“哥哥,商场医院怎么去?”
“妈妈,本地方言好学吗?”
“哥哥,去学校只说普通话会被歧视吗?”
不用管天气。
不用在意脚下的泥泞。
不用盯着调皮的狗子。
梅瑰可以尽情地欣赏周遭的风景,可以尽情地与身边的人搭话聊天。
陌生的城市在亲人们的介绍下,慢慢变得熟悉起来。
相似的道路在亲人们的科普下,慢慢变得鲜明起来。
难懂的乡音在亲人们的解释下,慢慢变得悦耳起来。
不知是虚荣心作祟,还是受潜意识影响,比起陇川,她似乎更爱这里。
在老家,差不多两个小时能完成一次半马。
到了申城,第一次开跑,愣是花了四个多小时。
虽然中途浪过,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老妈掉链子了。
跑到三分之一,棠瑛吃不消了,马上呼来管家。
左佑以最快的速度开着房车赶来,车门开启,上面下来四个女佣。
一个负责把女主人扶上后,一个负责擦汗、送水、递毛巾,另外两个负责照顾少爷和小姐。
当女主人稍微缓过来一些后,她们又开始给她按摩放松。
“哇,服务好周到啊!”梅瑰看傻了眼,这待遇比专业运动员还好,搞得她都想上去享受享受了。
“小姐——”女佣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来到梅瑰身边,“您需要按摩吗?”
托盘上放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块折叠整齐的毛巾,瓶盖已拧开,里面还插了根吸管。
毛巾不干不湿,擦汗刚刚合适。
好贴心。
“谢谢。”梅瑰选择先喝水,补充完水分,她拿起湿巾擦了擦脖子和脸,“我得继续跑步,结束之后,如果身体感到任何不适,我再找你们。”
“你们走吧。”话音未落,身旁传来傅星樊的嗓音,抿了几口水,他挥挥手道,“我还要陪梅梅。”
两位女佣乖乖退下,回到车里。
“小左,跟上。”棠瑛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享受,“啊,记得别关门。”
“你想干什么!?”傅星樊撸了一把脸上的汗,往地上一甩。
“妈妈这不是怕你们出状况嘛,累了渴了,妈妈就给你们递水,车子速度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棠瑛赶紧解释。
傅星樊轻啧一声:“你是在怀疑你儿子的体力吗?”
棠瑛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傅星樊不耐烦地偏偏头:“那还不快回去。”
“梅梅……”棠瑛不死心,她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梅瑰,希望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以前跑步,教练天天开车跟在我屁股后面,只要速度一下降、节奏一不对,他就会拿着大喇叭提醒,有他监督,效率真的高很多。”梅瑰看似顾左右而言他,实则是在暗示棠瑛。
棠瑛心领神会,将两只手合拢围在嘴边做喇叭状:“从现在开始,妈妈负责监督你们!”
“我的教练喜欢趴在窗户上,左手拿喇叭,右手拿报纸卷,边敲门边喊,跟催命鬼似的,吓得我一点懒不敢偷。”梅瑰不忘提醒道。
棠瑛秒懂,她拍拍车门:“小左,关门,开窗。”
“走,咱们继续。”摆平老母亲,梅瑰牵起小白,向傅星樊使了个眼色。
风险排除,傅星樊也不好说什么。
为了减轻妹妹的负担,他摊开掌心,手指勾勾:“我来吧。”
“谢谢哥哥。”梅瑰感激地把狗绳交到他手里。
短暂休息,再次启程。
小白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兄妹二人肩并肩,老母亲与车紧随其后。
“梅梅加油!”
“星樊加油!”
听着发动机的噪声,看着趴在窗户上助威呐喊的老母亲,傅星樊郁闷地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
又不是在比赛中,天天这么搞,他可吃不消。
结束晨练回到家,洗完澡、用完午餐,傅星樊迫不及待地带着梅瑰离开了别墅。
车子上路,他以命令的口吻对身边人说:“梅梅,从明天开始,晨练时间改成六点,记得,绝对不要告诉老妈!”
梅瑰侧过脸,一眨不眨地凝着傅星樊。
认真开车的他穿了件白色V领毛衣,同样色调的衬衫领子完全暴露在松垮的毛衣领外,再配上深色的鸭舌帽和墨镜,既有漫画少年的青春气又不失时尚达人的成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