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起身, 抬步朝曾如初那边走去。
神情动作都自然的很。
曾如初不过来他这边, 他只好自己走到她这边。
从江城飞到北城, 从机场赶到公司, 根本不在意再多走这几步路。
鞋底压过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足音无比清晰。
曾如初看着他一步步地靠近。
脚步声,每一声,都凿磨她的耳蜗。
不多时,傅言真便走到她身旁。
他抻直手臂,一手搭着她椅背,一手落在桌沿处。
是一个能将她困顿的姿势。
曾如初今天穿着一套薄荷绿西装,内搭一件白色吊带衫。吊带衫领口偏低,露出的肩颈皮肤白皙细腻。
他快半个月没来见她,这一大片皮肤,已经没什么引人遐想的点缀。
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自然能看到更多。
傅言真的喉结不自觉地一滚。
曾如初抬着眸,也注意到他这个吞咽的动作。
握笔的手不自觉地扣紧。
身侧的男人,样貌好看到过分。
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造物者给他这一副能蛊惑人心的皮囊。
傅言真低着眸瞧她:“耳朵不太好,现在说句听听。”
曾如初被他三言两语地弄的很不自在:“……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傅言真装着听不见,又问了声。
明明是在装,可偏偏没有一点敬业精神,分明就把“我假装的”“我听的见”写在脸上。
曾如初:“……”
“好像还是有点远啊。”傅言真笑了声。
转而收回手,慢慢弓下腰身,将脸埋在曾如初的肩窝,轻轻嗅着她的馨香。
觉察她的偏移,他抬手扣住另一侧肩头。
他衣料上浸着棋楠沉香,香味是温柔中透漏着一点霸道的调性。
气息随他俯身的动作跟着下沉,细细密密地笼过曾如初,也在乐此不疲地取悦她的嗅觉。
她很喜欢这味道。
暧昧悄无声息的攀爬。
灯光下,她耳垂早已红透。
厮磨许久,傅言真才意犹未尽地起身,伸手将她垂在耳侧的长发挑起,别到耳后。
他看她时,眼里始终噙着一抹笑,屈指在她鼻梁蹭过:“开会的时候一点都不专心。”
曾如初嘴硬:“……没有。”
“没有?”傅言真背靠桌沿,笑的有几分浮浪,“你们这儿很热闹啊,在说什么呢?”
曾如初:“……”
傅言真松了松领口,鼻腔哼出一个“嗯”。
尾音上扬,第二声。
曾如初抬起脸,笑眯眯地看他:“我们那时在夸您啊,长的真……”
傅言真倏地俯下身,含住她的唇。
将她剩下的话全部堵住。
“瞧你笑的这假模假样的”,他勾着她舌尖,咬了一下,“搁这儿卖保险呢。”
卖保险怕是都比她真诚。
因为想到拿提成怕是还让人怪开心的。
曾如初吃痛,瞪他一眼,“那您不看我们这儿,怎么知道我们在看您呢?”
她一口一个“您”,故意寒碜人的。
“我是一直看着你啊。”傅言真坦荡的承认。
曾如初:“……”
“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看你的?”傅言真贴着她的唇说的话,气息绵热到让人心悸。
没热络多久,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东西眼下还放在原座位,只好走过去拿。
来电显示是老爷子打来的。
老爷子的电话,他不能不接。
“你又去北城了?”傅景深开门见山地问。
虽是质问的话语,不过语气并无不悦。
傅言真一点都不避讳,“嗯”了一声。
“去干什么?”傅景深这回到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公事和私事都在干。”傅言真笑了笑。
要是单纯的公事,其实并不值得要他来一趟北城。
集团内部明争暗斗需要他小心注意,办公室的桌上一份份文书等着他看,杜康还有一堆经验教训没讲完……
每天恨不能拉长至72小时。
但不来北城不行。
想她了。
每天累的跟狗一样,还有心思去想她。
“那姑娘,”傅景深哪里不知道他是去北城找人的,叹了口气,“能带回来给爷爷瞧瞧吗?”
他跟言知玉的想法不同。
言知玉明知这小子管不了,还非要想着掺和他的事。
他现在倒觉得,要是那姑娘真让这小子“改邪归正”,倒比那什么联姻靠谱的多。
就在几天前,他问傅言真为什么突然想进集团。
傅言真嬉皮笑脸地跟他说:“多挣点钱,好养媳妇啊。”
傅景深知道这小子跟他爹是两个德行,他爹是屁大点事都要说的天花乱坠。
他是天大的事也不见的会吭一声。
电话这边,傅言真啧了一声,一时忍不住往回看了眼。看到坐在椅子上那姑娘时,不禁有些为难,也没粉饰什么,实话实说,“我怕你们把她吓跑喽。”
傅景深被他气笑了:“……我们是吃人吗?”
“不像吃人?”傅言真也跟着笑了声。
别的不说,就他妈一个人,怕都能把曾如初吓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