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他挥了挥手。
车队驶出小区。
浩浩荡荡的一列,迎着春日的暖风,不急不慢地向前驶去。
车队太过壮观,路上的行人也都不由自主的驻足打量。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今天是谁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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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也是在裴照家的酒店举行,裴照打包票按最高规格的标准来。
轿车驶进酒店时,曾如初才看到很多幅照片。都是她的照片,还有她和瓜皮的合照。
几年时间过去,瓜皮现在成了老狗,爷爷说它现在牙口都不怎么好,前些日子肠胃还出了点问题。从北城到江城,如此舟车劳顿,它如今应该承受不住。再加上它容易晕车,短途还好,长途就会吐的不行,所以那时候曾忆昔回江城也不好把它带回来。
傅言真私下跟她爷爷奶奶沟通,要了一些他们的照片,也问曾如初要了一些。
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看到这些图才明白。
傅言真常听她念叨瓜皮,知道她想他。
爷爷奶奶和顾闲也来了,陈路秋也到了。
赵允恬产后不久,如今活动不太方便,婚礼现场人也多,沈逾所以没让她来,怕她累着。但她们的闺蜜照也挂在一处,一侧还有赵允恬给她的祝福。
她在意的,都一一出现在这场婚礼上。
天空深蓝时,一盏盏街灯悉数亮起。
酒店大堂内,婚礼主持人已经准备就绪。
这是一个很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今天特邀过来做他们的婚礼主持。
红毯一路绵延。
曾如初挽着舅舅的手臂,步履缓缓走在上面。
路途的终点,是等她的傅言真。
傅言真远远看着她,看她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心跳跟着加快,走到近处时,没在她脸上看到紧张羞怯,悬着的心也放下许多。
他跟曾如初商量过方案,心里虽希望轰轰烈烈,但也可以不这么声势浩大,怕她觉得人多不自在。
但曾如初那时跟他说“没关系”。
还笑着倒打一耙:“你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
他说:“不自在?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曾如初说:“好啊,那就让全世界都知道。”
“……”
曾如初如今跟他说话时总带着几分俏皮,还很大胆。
不仅跟他扯嘴皮,还会撩拨他。
……
傅言真唇角一直弯着,看向曾如初那边的眼神,比这时节的风还要和暖温柔。
终于,人走来到他面前。
但他现在还不能去碰她,要等她舅舅把她交过来。
他其实是一个很讨厌繁文缛节的人,但在婚礼上,他却格外耐心,甚至觉得再繁复一点也可以。
在这些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刻,也许是真的需要一点仪式。
需要一种神圣感、使命感。
灯光忽地暗下去,只有这对新人头顶的那盏水晶吊灯洒下一片璀璨。
今夜的主角是谁,也无需赘述。
尽管主持人声音好听,普通话字正腔圆,也很会调动氛围……但他说了些什么,这对新人都没太听清。
因为都是些场面话。
傅言真忽然觉得请的这个人可能是个败笔。
直到主持人要求他们在众目之下告白,才一一回过神来。
傅言真接过他递过来的话筒,目下已是高朋满座,他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回收,只看着曾如初。
站他眼前的女人,今天真的很美,纯白婚纱曳地,妆容精巧,真的像九天下来的仙女。
他不由自主的面露微笑,“无论拿几次冠军,做成多少桩生意,都比不上现在。”
顿了顿,再一字一句,“这是我一生中,最成功的时刻。”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沈逾捣了捣裴照的胳膊:“卧槽,他这么会说?”
没等裴照捧哏,又听台上那人继续:
“我傅言真会用往后余生,去爱护曾如初小姐,也去用尽一切守护今天的这份成功。”
“愿与曾如初小姐,生死不离。”
他声音沉缓,每个字眼都飘进耳里。
曾如初跟他视线相接,看到他眼眶红湿、喉结颤滚。
话筒再移交给曾如初。
她接过,眼里早有泪花,到了这时,终是撑不住,坠下了一颗。
灯光将那一滴,照的灿若星辰。
曾如初启唇,声音也缓缓地:“从今往后,我曾如初,会一直站在傅言真先生身边,陪他一往无前,不再畏惧人声鼎沸。”
“路很长,傅先生,我们慢慢走吧。”
说话时,她眼里泪花还在闪烁,但依旧,还是笑的。
曾繁清到底还是将她的手,递到傅言真手里。
傅言真捧起她的脸,将泪珠一一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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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曾如初已经累脱了。
傅言真明显比她还累。
但他带来的这些人,还一个个的都在坑他。
裴照和沈逾拉着他喝喝喝,嘴上说着些“是兄弟就来干一杯”的话。
傅言真懒的理会:“快滚,不是兄弟。”
俩人还乐呵呵地拉着他胡搅蛮缠,就是不肯松手,最后还跟过来闹洞房,要曾如初来刁难傅言真。
沈逾一肚子坏水:“小蘑菇,可别心疼他,男人不能惯着,越惯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