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巧地点了下头,循规蹈矩地喊人:“小婶婶,好久不见。”
谢存没反应,但顾盼的脸色似是僵了下。
好在都是演戏的人,不到半秒的滞愣,她恢复了平常,笑笑说:“你这孩子,叫我姐姐就好啦。”
我不爱听别人叫我孩子,所以最多只是敷衍地随她笑了下。
谢存没应她话,只是把手臂上搭着的西装随手塞进我怀里,替我开好门,一副赶我进去的样子,“自己进去。”
我瞅了他眼,就差从他嘴里扒出“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听”这种话。
算了,他们那点破事我也没心思听。
我低头,揉揉眼,不吱声地抬脚往屋里走。
但还没等门关,我就听到顾盼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我错了,我反省。”
我耳根子竖起,还没仔细听,“砰”的一下,谢存推上了门。
我冷不丁被这声响吓了下,瘪瘪嘴,兴致缺缺地往里走。
其实谢存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有阿姨定时来打扫,但这个家有他的味道,我想他了还是时常会来。
这个家分东西两块,朝东有阳光的房间以前是我睡的,墙纸都是合我风格的猫系浅色。
我喜欢小猫,他就给我搞了猫咪贴花,几招就轻而易举地就把我哄得服服帖帖。
不过我搬走后,现在这是他的卧室。
他说他受不了这墙纸,我就会在他身上挠痒痒,有眼力见地撒娇说:“可是我喜欢嘛。”
他往往会软硬不吃地说:“但你现在不住了,就可以换。”
“我都说了我喜欢,”我假装生气地鼓鼓腮帮,拿出点指责他的意思,“你怎么这样啊,谢存哥哥。”
……
在整个家里溜了圈后,我拿着早有准备的食材进了厨房。今天他回来,中午吃了七成饱,我新学的甜品终于能一试拳脚。
我原以为顾盼要和谢存谈很久,但没想只短短十分钟,门就开了。进来的只有谢存,没有顾盼。
整间厨房阳光通透明亮,统统撒在我身上,背景板似的,连高光都不用打。
谢存直朝我走来。
我余光看见了他,但我故意低头,长发遮住了我的视角,我一动不动地专心在我的椰浆豆沙甜品上。
但我刚把冰沙放在黄豆沙上,身后迎来的一股力道就牵扯住了我,我整个人被悬空提起。
手不经意攀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手臂护住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时轻时重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漾着温热的占据,我隐隐感觉我脸上的小绒毛都在飘动。
更加荡漾的,还有我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
这男人一双深邃眼眸,四目对视的近看,简直像是藏了钩子,撩得我避无可避。
“在做什么?”他明明看见了,却偏偏要问。
我听他话:“椰浆豆沙,新学的。”
“中午没吃饱?”
我摇摇头,“我不吃,专门做给你吃的。”
“给我的?”有个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要什么?”
*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谢存勾我说话的专用话。
我手搭在他肩上,歪了歪脑袋,佯装不知,“你想要什么啊?”
随即,我就察觉到他在凑近。
我可不让他一下得逞,抬手推着他,嘴上占着上风:“小叔叔,你干什么啊?”
我不乖的时候,就爱喊谢存小叔叔,他果然朝我挑了下眉,手上不仅不松,反倒把我压制性地锢到他身前。
我表现得脸色一惊,正中他下怀。
他明知故问:“喊谁小叔叔?”
“你啊。”我这时候还能理直气壮,就是摆明了知道他现在暂时还拿我没办法。
我故意凑近,鼻尖挠挠他的侧脸,“你难道不是我的小叔叔嘛?”
谢存没说话。
我来劲地退开身,低下脑袋,表现出一脸的不知所措,自言自语起来:“原来不是啊。”
“那好吧,”我软绵绵地又推了下他,“你放我下来,我还得去找我小叔叔。”
谢存不松,“找你小叔叔做什么?”
“你又不是,我才不和你说。”我不忘继续添油加醋,“这是我和我小叔叔的秘密。”
谢存像是心情不错,没用的话说到现在他还能气定神闲,连说话都是耐着性子的,这着实超乎我的预想。
毕竟顾盼那个□□的作用可不见小。
他俩虽没感情,但利益交织不少。
我成绩好,但资历不行,交际圈也有限,这是我的劣势。我什么都帮不上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日常互动,心里酸了一片。
可能也是心里有数,他安慰地承认说:“我就是你小叔叔,说吧,做什么?”
我见好就收,吐了吐舌头,没再接话。
谢存眼睛藏着星星碎碎的光,我不能看,一看就容易上瘾。所以我是别过脑袋的。
谢存估摸着我是害羞了,笑着挑衅:“说话不看人?”
“我哪有?”我顺着杆子往上爬,回头随便地看了眼他,“明明看你了。”
“不够。”
“什么不够?”
“凑近点看。”他开始引导我。
我很听话地凑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