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经过楚许街之时,两边都站满了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一看今年的状元竟是个唇红齿白的俏公子,这手里的花球和鲜花不要命的朝李均竹砸来。
果然,头上的帽子被一个花球砸中,李均竹的帽子歪到了一边。
百姓们看着马上的状元郎慌慌张张的去扶自己的帽子,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好俊俏的状元郎。”
“看年纪应该还挺小,不知道成亲了没有。”
“哟,探花长的也不错,”
“你们看,你们看,榜眼看过来了...”
街道的两边站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李均竹大概的扫过去,发现都是妇女和姑娘们多,连两边的酒楼茶楼里也伸出好些人头。
林帆自大乾门上马之时起就就一直在观察着李均竹。
看他只是淡淡的笑着,不管是哪家的小姐丢来的花,他都轻巧的闪过,也不回应,与他身后兴奋的满脸通红的赵钰不同,从到到尾就像置身事外一般。
直到到了元华街,林帆才看到李均竹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像找着什么?
直到左边的酒楼里伸出几个脑袋,“表哥表哥”的叫着。
林帆才看到这个他原以为性子的冷淡的人,兴奋的挥着手臂,帽子歪了也没去扶。
原来这个人不是冷淡,只是对其他人不在乎罢了。
“均竹,均竹。”周氏被傅长卿搀扶着,差点把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
刚才嘶声力竭的吼叫让孙金柱的嗓子都变哑了,可他完全顾不上了,只是兴奋的满脸通红。
想起以后自己就要跟在表哥身旁,或许还能干一番大事,孙金柱就万分庆幸两年前的选择。
雅间的圆桌旁还坐着个一言不发的人。
看众人都涌到了窗前,王卓然手里的水杯都快被她捏碎了。
听到孙金柱的喊声,她就知道,这人现在已经到了不远处。
心里还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也去窗边看看,可两人毕竟还未定亲,这样贸然的出现会不会太唐突。
傅长卿哭笑不得的看着那边那个眉头都快打结的孩子。
眼看着李均竹已经快走到窗下,她还在那犹豫,不得不开口提醒她:“战场杀人你都能行,这就不行了?”
猛的一拍桌子,王卓然抓起桌上春芽一早就准备的花球,冲到了窗边。
而一直对着周祖母微笑着的李均竹猛然看见窗边冒出的王卓然也是一愣。
“接着...”
窗边的王卓然一挑眉,手里的绣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着李均竹飞了过来。
心里突然软的一塌糊涂,李均竹轻巧伸手接住了绣球。
拿起绣球凑近闻了一下,李均竹右手举起绣球朝着王卓然灿烂的一笑。
“哇”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闹,这个清冷的状元郎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
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不约而同的街道两边的人群都朝王卓然所在的酒楼看去。
绣球不大只能将将握在手里,李均竹却觉得自己快要握不住了,总感觉手心都发烫。
以前所见的李均竹都只是淡淡的,偶尔还傻乎乎的,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外露。
就是这一笑,让原本打算缩回身子的王卓然楞在了当场。
“看,就是那位小姐。。”人群里有人发现了王卓然,一霎,酒楼周围的人群全都看楼上的王卓然去了。
春芽急的直跺脚,看小姐还是楞在那,忙不迭的生拉硬拽才把人拉了回来。
“这两孩子。”周氏目睹了全程,一直含笑的看着两人。
“然儿,你一夫当光万夫莫开的气势去哪了?我记着你攻城之时可不是这模样。”
早回到桌前的傅长卿,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两人。
明明一个才华横溢,一个巾帼英雄,硬是给两人变成了村口相看,只会脸红发楞。
“二姑夫,你笑我。”回了神的王卓然几步回到桌前不去看了,她也知道刚才的自己很傻气。
“不仅笑你,等均竹回来,我也笑他。”
“姑父”
“好了,咱们快回府去吧,一会孩子游街完该回府用饭了,肯定饿一天了。”
周氏打断了两人幼稚的斗嘴。
长子还好意思说均竹,当年他与成雅还比不上然儿,连跟成雅说句话都脸红的人,现在到调侃起他人了。
若成雅还在,现在孩子应该也和均竹差不多的年纪了。
想到这,周氏脸色一暗,转身先踏出雅间去了。
这些往事,时隔这么多年,想起来依然让人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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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游街结束,王卓然的绣球都一直呆在李均竹的怀里,让他怀里的那一块一直发着烫。
游街结束,今日的所有庆典终于结束。
明日将会有圣旨送倒傅府,李均竹为一甲第一名,按照往年的传统来说是直接任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然后每人都将有四个月的告乡假,回到各自的家乡昭告父老乡亲,自己中进士之事。
四个月后,回翰林院上值。
连衣服都没换,李均竹是直接被傅府派来的朱管家簇拥着回到府里的。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傅府的门前还蹲着好几个人影。
直到李均竹一行人走到大门,这几人才忽然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