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竹...”
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李均竹的衣袖,季长恒不知为何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这么冷酷。
“我们先上去吧。”
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不知送了多少无辜女子的命,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会想立刻杀了这些人。
“好,这怪瘆人的,走吧。”
两人没有把木板从这里还原,就头也不回的爬上了楼梯。
舞楼里,所有的事都已经尘埃落定,江勇领着剩下的几十人,把楼里的所有人都押到了大厅,等着季长恒发话。
“均竹,你来审。”
干脆找了个大厅的圆桌,季长恒决定就在这开审。
“管事的。”沉吟了半晌,李均竹才开口。
“大人,大人。民妇不知犯了何错,民妇是冤枉的。”
被人反扭着胳膊,管事的脸上虽极力装着沉着,可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
“楼里的姑娘去哪了。”
平时都是一副浅笑的表情,可猛地冷了脸,这股冷冽的气势还是让管事的感到阵阵寒意。
“民妇...”
“我只问你,那些姑娘是不是被你们沉了海。”猛的一声暴呵,李均竹一脚踢到了管事的胸口。
“诶唷.民妇...”
身体的疼痛让管事的缩成了一团,可李均竹接下来的话,才让她开始觉得彻底的害怕起来。
不过想到人早些时候都已经送走了,管事的想起远在都城的金主,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喊冤。
“我可不会等你签字画押,来人啊,这大堂的,不管是管事的,还是小厮丫鬟,全给我压到楼下暗室,绑上石头,一个一个给我扔下去。”
轻飘飘的扫视了一圈大厅了跪着的几十人,李均竹的咧着嘴冷漠的笑了笑。
“一个一个去,让后面的人好好看看,前面的是怎么死的。”似乎觉得不过瘾,李均竹又加了句。
起身拍了拍管事的抖的越来越厉害的身子,李均竹似笑非笑的附在管事的耳边说道:
“我特别照顾你。”
闲庭散步版般的走到了一个军士身边,李均竹伸手拔出了他的佩刀。
“我们磨砺院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把人慢慢折磨死。”
挑了挑眉头,李均竹走回管事的身边,面无表情的,一刀刺进了管事的肩头。
“啊..大人饶命。”随着求饶的声音传来的是刀刺进皮肉发出的扑哧一声。
“听说,海里的大鱼最喜欢的就是血的味道。”又用力的抽出了刀,李均竹信步走到下一人身边。
“这血会慢慢的留带海水里,直到大鱼来啃噬你们的身子。”
“啧啧啧..这滋味..”
猩红的眼神带着杀意,里面甚至还透露出一丝丝快意。
“啊...大人饶命,饶命。。”
被看到的人,身子抖个不停,甚至连语调也断断续续的。
“就先从你来吧。”
这个跪着的中年男人,李均竹前次来就看见了,他站在一楼的拐角处不停的给周围的小厮们点头,摇头。
又是刀划破皮肉的声音。
“带走吧。”
提着血淋淋的刀,李均竹就像个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魔鬼,每一步都带着血意。
“该你了。”
又是一声轻声的呢喃,李均竹提步走向下一人。
“我说,大人,我说。”
被李均竹看着的人还没开口,前面亲眼看到主事的被带走的管事嬷嬷就泣不成声的开口。
“哦?”
“你想说。”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管事嬷嬷,李均竹的声音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一般,轻飘飘的。
“我说,我全部都说。”
被军士放开,管事嬷嬷的软了脚跪趴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讲述了他们这个舞楼。
这个舞楼开了快十年了,当初只是为了给都城的贵人们收集些情报。
可随着贵人和边城漠国商人的来往,不仅做些正常的生意买卖,还开始卖些大乾朝的美貌女子到漠国做军妓。
“军妓?你是说我们大乾朝的女子被卖到大乾朝做军妓。”
刚才被李均竹嗜血的样子给镇住了,季长恒一直只是沉声看着。
现在听这管事嬷嬷的说道这,终于忍不住暴怒。
缩着身子,点了点头,管事嬷嬷的干脆心一横,继续说了下去。
可这些进舞楼的女子,他们也会挑选下,选些年轻貌美的,听话的,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毕竟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并不会大面积的运人出去,只是装在装银子的箱子里,一次运个二十几人到船上。
若是这些女子宁死不从,他们就把人关在密室里折磨一番,从了的送走,不从的直接绑了绳子石头丢到了海里。
“所以,你们这十年有算过又多少女子为此丢了命。”
李均竹仍然握着刀的左手,隐隐开始发抖,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嗜血的快乐。
低头,小心翼翼的瞟了瞟李均竹的神色,管事的不敢再开口了。
“没关系。”深吸了一口气,李均竹转身去看季长恒。
“带走。”
季长恒也在极力的忍耐自己的愤怒。
刚他还在疑惑李均竹的愤怒为何而来。
可现在通篇听下来,他只觉得如果再看这些人几眼,恐怕他会抢过李均竹的刀对这些人一通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