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去质疑自己的父皇,为了他竟然让自己的父皇死不瞑目。
他...值不值得。
“还不走?”
走了几步,发现李均竹没跟上来,季长恒回头催促。
“好。”
李均竹起身,重重地再说了声好。
只要你一天是季长恒,那我就一天是李均竹。
***
大乾朝二十七年,腊月十六大乾朝开国皇帝,开文帝季陇--薨。
新帝季长恒登基,继续沿用大乾朝年号,史称圣乾帝。
新帝遵循开文帝生前懿旨只行国丧三个月。
而刚除了孝服的李均竹就又被季长恒招进了宫。
而这次...
竟是为了俞贵妃。
季长恒登基之后下旨让开文帝后宫的妃子们都做了留下还是离开地选择。
不少有子嗣的都跟着出宫去做了老太君。
而俞贵妃却死活不肯出宫,坚持留在了后宫。
季长恒找过季长林让她进宫劝劝自己的母妃。
开文帝临死前让季长恒对俞贵妃手下留情,只夺了她的势力让她颐养天年。
所以就算万般不愿,季长恒也没有朝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出手。
“俞贵妃想见我?”
指着自己,李均竹瞪圆了眼睛。
“嗯,说是见了你才肯出宫。”季长恒无奈点头,他也不知,这俞贵妃是打的什么算盘。
“他手里还握着成王的暗卫。”
又补充道,季长恒靠回宽大的椅背。
成王的暗卫人数应该不多,在宫内的就几十人。
可从皇宫里的几万人里大海捞针,根本就找不到。
如果不拔除这些钉子,他恐怕也难安。
“那我去会会吧。”
难怪今日进宫之时,季长恒让他带着南北进宫,原来是为了这事。
第一次踏进俞贵妃的钟秀宫,李均竹忍不住偷偷打量了这个只闻其名的女子。
她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目光带着毒蛇一般的阴冷盯着李均竹。
与李均竹的想象不同,虽然她的眼神很阴冷。
可俞贵妃长的却是极为秀美,松松挽着的发髻上只插着支白玉簪。
身上穿着得也是素色的宫装,整个人显得温婉端庄。
与传闻中那个嚣张跋扈的俞贵妃相差甚远。
“你就是傅长卿的义子?”
俞贵妃开口,声音清冷。
“是,臣就是李均竹。”
垂首行完礼,李均竹抬头。
“坐吧。”
指着旁边的椅子,俞贵妃朝身后伺候的侍女挥了挥手。
等候着的侍女们全部离开,她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均竹身后的南北:“你这是怕我杀了你?”
“这是皇上所赐,臣不得不从。”
李均竹拱手,丝毫没有打算让南北离开自己地打算。
这宫里危机四伏,他一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那就一起听听穿越这回事吧。”
冷冷一笑,俞贵妃开口。
压着心里的震惊,李均竹还是没有让南北离开,反而一脸迷茫地看着俞贵妃。
实则广袖里的手早就静静握成了拳。
“太妃这是何意。”
一脸迷茫地看向俞贵妃的方向,李均竹问。
“你不知?那这水泥你作何解释?”
紧紧盯着李均竹的眼睛,俞贵妃接着追问。
这李均竹拿出来的水泥分明是原大哥以前说过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果然...
心里一轻,李均竹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悲伤。
“这是我好友苗方所制,可惜..他已经过世了。”
“苗方..”
神色一僵,俞贵妃重复着这个名字。
这跟她调查来的消息相同,就连开文帝从傅长卿那问来的消息也是这样。
难道...
都怪她当时没有抓到那个苗方,否则早就问出了怎么去另一个世界的方法。
“那你可知穿越..”
不死心地接着问,俞贵妃鲜红的指甲早就在手掌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臣不知..苗方从未跟臣说过。”
李均竹继续装迷糊,只看着俞贵妃的脸色从阴冷渐渐变成了迷茫,接着就是渐渐白了脸。
颓丧地靠回身后的椅背,着魔地看着身旁的纱帐,俞贵妃轻声呢喃:“那我怎么去找你啊,原大哥。”
耳尖的李均竹当然立马听清了这句话。
心里一惊,他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老院长也是穿越而来的?
心里开始砰砰乱跳,李均竹脑子跟团浆糊一样,有好多问题想问。
可现在大殿上瞧着是空无一人,可他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季长恒派来的暗卫。
所以他只能惊讶的喊了声:“太妃?”
“呵呵,呵呵,我这一生,真是何其可笑。”
由小声地嘟囔,声音渐渐变大,俞贵妃伸手把桌案前的香炉全扫到了地上。
“可笑,真是可笑。”
俞贵妃扑在桌案上开始疯狂大笑,笑着笑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李均竹起身,站在原地拱手打算告退。
纵使有许多的好奇,他也不能留下来了,比起那个前世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才是他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