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等或许是有意思的成分,但她不会,李书妤拧又直白,说等就是彻头彻尾的等。
霍衍山借着月光,眼中映出她懂事又孩子气的模样,他什么火都没了,“樊青。”
樊青听到这温和的声音,哪有半分方才夫人不在时的戾气,“主君请吩咐。”
霍衍山也没什么好吩咐的,他的意思很明确,即便他们不同意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专横这么多年除了李书妤,倒真没谁能让他改变主意。
有什么后果他受着,但亏李书妤不能白吃。
“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弄不死梅允白,他不罢休。
樊青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应声的时候瞧见李书妤看他,干净的脸美丽动人,哪怕被人害都不曾抱怨或者哭过。她穿着淡青色裙子,扯了扯冷淡的主君,霍衍山就不眼睛射刀子了。
许是因为熟悉了樊青,她虽不笑也总默默给予他善意。
樊青叹息一声,有些甘愿道:“是,主君。”
说完也不打扰他们,转身去办事。
霍衍山这才瞥了一眼看人的李书妤,“还看?你该睡觉去了。”他把好奇的妻子抱起来。
李书妤就收回目光,双臂环着他,两条细软的腿环住他腰肢,像瞌睡的幼兽一样露出困倦的一面,霍衍山像抱孩子一样,把人抱回去。
“快睡,你累了。”他语气声音,带着强势。
她清请瘦瘦的坐着,小脚顽皮一晃,绣鞋翻滚,砸在男人脚背。
“净胡闹。”
霍衍山弯腰给她鞋子摆好,刀林箭雨摸爬出来的男人,低头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情,他可以对一个人好,软话却几乎没有,对她好也生硬。
所幸李书妤也不是寻常姑娘,见他不满翻滚到床里面,“恩,踢鞋阿妤不对。”但下次还敢。
她喜欢这种玩闹,因为格外亲近,她都不曾砸别人。
李书妤扑棱着脚,被人抓住的时候“哎呀”一声,绵绵入耳,霍衍山才不管,直接把人塞进去,“老实些,我去沐浴。”
烛光之下,男人眼尾的疤狭长,凝视她时既危险又诱惑,“待回来你还不睡,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要怎样对我不客气?”她软软的鼻音问。
霍衍山最后给她掖被子,敲她道:“咬死你。”
说完也不理会她的惊愕,转身去沐浴,用的依旧是她剩下的水。
等回来的时候,李书妤果真没睡,背对着他眼睛紧紧闭着,霍衍山没理她,掀被躺下。
这是他们在云庄的第三晚,头一夜相拥,二一夜缠绵,几乎都是在他怀里度过的,她不熟悉这里的床,帐顶也没有她的小铃铛,陌生的地方睡也睡不着,没片刻便装不下去了。
被褥下小姑娘一拱一拱,从他胸口伸出一只手。
霍衍山早知她不会乖,默了默冲她道:“作甚?”
男人声音清冷,李书妤期期艾艾,“你咬吧!阿妤没睡,不乖。”
霍衍山冷哼一声,抓着她手,“亏你知道自己不乖。”
“恩”
“知道就行,”他把人放回去,哪舍得咬她。
“那你别气。”
他恩了一声,就没打算气。
李书妤松了口气,自发搂住他缩到怀里,霍衍山便知她是认床了,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他别气,让他当垫子睡觉,霍衍山没好气把人整个往上抱抱。
女子娇小,男子魁梧,睡怀里似乎是再契合不过的事情,李书妤趴在他胸口,被霍衍山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
床上半晌不睡,到他怀里几乎片刻入睡。
“娇气。”霍衍山嫌弃着,抱着她却不松。
她身子带寒,闷热的夏季冷玉般舒适,虽被他惯的有些蠢钝,好在全然信赖的不多。
霍衍山闻着她淡雅含蓄的香,加上她温软的气息,床榻之间反有种致命的诱惑,霍衍山细致的给她盖好被子,随之闭眼。
次日就是三日之期,李书妤一夜好眠,早早醒来。
她身体常年冰寒,如今却不同,每次在他怀里都暖洋洋的,霍衍山哪怕睡着也下意识夹着她足,用腿来暖她。两人都穿着里衣,薄薄的一层相当于第二层肌肤,贴合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互补,还有些许痒。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并不讨厌。
她见霍衍山睡着就没打扰,仍旧躺着自己玩耍,等摆弄完身边所有物件,他还没醒,李书妤便有些不满足于此。
李书妤伸手,摸了摸他眉毛,又厚又浓。
还有些硬。
她又沿着到眼睛,他素日睁眼总是很锋利,现在闭眼人温和下来,整个面相极其俊朗。只是眼尾的疤破坏了这美感,更添野性。
李书妤想再碰碰那疤,才有要移动的苗头,就被人擒住。
霍衍山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人便倒扑着倒在被子上,满头乌发如藻铺散,他翻身还记得护住她头。本来就不聪明,万一磕到更笨了,他岂非更累。
李书妤倒下去,下意识抓着他要起来,被霍衍山整个压住,手顺势固住她扭动的腰肢。
“大早上,你要干嘛?”霍衍山眼底一片清明。
李书妤就知道他没睡,眼睛飘忽,“……玩。”
霍衍山哧笑:“胆子够大,你敢玩我。”
他低“恩”一声,意外危险,李书妤眼珠一转推他,“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