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一眼陆怀铭阴沉的脸色。
宁芯死死攥紧裙摆，咬着下唇，憋住，但苹果肌还是疯狂上扬，根本压不住。
下一秒，陆怀铭就瞥了过来，嗓音凉丝丝的，“你很开心？”
“那我顺应天意，给你个……”他顿了下，“消化不良的机会。”
“……”
-
雪依旧在下。
车内，接连滑过的灯光忽明忽暗，配着近乎肃穆的安静，显得阴诡。
忽的，“咯嘣”一声。
宁芯咬碎了嘴里的硬糖，接下来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宁芯暗暗叹了口气。
她觉得陆怀铭大概是看她笑得太猖獗，一时冲动上了贼车，现在后悔了但又拉不下面子下去。
她挑了挑自己在车里存的硬糖，拿出来几块递到陆怀铭面前，打破沉寂。
“这里有块可乐味的阿尔卑斯，你吃吗？”
陆怀铭眼皮都没抬，“不吃。”
“那你想吃什么？”硬糖补充了能量，宁芯好声好气起来，“或者你挑个吃饭的地儿？”
陆怀铭低头看着手机：“随便。”
“没这种吃的，”宁芯说，“也没这家店。”
陆怀铭笑了，“吃什么重要吗？”
“……”
这句话很难不是“跟你一起吃饭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的意思。
宁芯便随意说了家私房菜馆的名字。
车内又安静下来，她开始想签名的事情。
真的签错了吗？
陆怀铭不至于说谎。
可她又该怎么解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签错。
一直到换完衣服，相对坐在包间的时候，宁芯还没想出来个好理由，于是决定耍赖。
她选好自己想吃的后把菜单递给了陆怀铭。
服务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震惊中带着恐惧，像是害怕自己什么时候进来，一不小心就目睹了命案现场。
宁芯朝她笑笑。
这家店上菜挺快。
宁芯拿了桌边点的罐装RIO，起开后条件反射递给了陆怀铭。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接过去。
仿佛在说，又找到了一个你想撩我的证据。
——以前。
陆怀铭爱喝可乐，宁芯去偶遇他的时候经常看到他拎着罐可乐，罐壁有细密凝结的水珠，顺着修长漂亮的手指滑下来，让人口干舌燥，想去舔干净。
宁芯为了跟他靠近乎经常跟他科普，男生喝可乐不好，还带着白桃味的RIO去骚扰他。
第一次骚扰成功是在陆怀铭大学食堂，他和那个曾经被宁芯拒绝过的室友正一起吃饭，两人餐盘旁边都放了可乐。
宁芯为了看到陆怀铭那张脸，坐到了他室友旁边，笑嘻嘻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结果，陆怀铭没动静，他室友别扭又不失高傲地回了句“好久不见”。
宁芯侧过头，双眼是认真的迷茫，“你是？”
室友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她是在和陆怀铭说话。
随即眼睛瞪成了铜铃，一脸指控地看向陆怀铭。
宁芯微妙地察觉到什么，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爽朗开口。
“兄弟，你是不是认识我啊。”
“我叫宁芯，在追陆怀铭，你跟陆怀铭很熟吗？那咱们以后多多联系啊。”
室友：“……”
陆怀铭：“……”
直白得让人无法直视。
宁芯也没管尴尬寂静的餐桌，直接放了一瓶RIO在他室友旁边，光明正大地贿赂，“以后多多帮忙啊。”
室友：“……”
宁芯又把带来的另一罐RIO起开，细心地放到了陆怀铭左手边，收手时还把他的可乐给顺来了。
“换个口味？很好喝的，总喝碳酸饮料不好。”
室友看了眼自己旁边的可乐，默默扒饭，“……”
“拿过来，”陆怀铭皱眉，眼神很冷，“你管太多，我们不熟。”
“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一次相遇，我们这个相遇频率，我上辈子不得是，一直在回眸看你。”宁芯托着下巴看他，长睫忽闪，声音很甜，“怎么就不熟了？”
陆怀铭：“……”
室友：“……”
我他妈的是空气吗？！
“你就尝一下，”宁芯指尖在粉红色的铝罐旁边敲了下，“不然的话，我就把你这半罐可乐喝了，不还你了。”
“那罐我——”陆怀铭一字一顿强调，“喝过了。”
“那又怎样？”宁芯笑得意味深长，“喝过了更好。”
陆怀铭板着一张棺材脸盯她：“……”
“尝尝嘛？”宁芯不怵他冻死人的目光，晃了晃手中的可乐，作势要喝，“还是说……你想跟我间接接吻。”
室友：“……”
我他妈……
后来，两人在一起。
陆怀铭开始喝白桃味的RIO，宁芯开始吃可乐味的棒棒糖，接吻时嘴里都是对方喜欢的味道，甜蜜得让人沉沦。
宁芯还专门让陆怀铭教她单手开易拉罐，每次两人喝什么，宁芯就喜欢显摆自己的成果，给陆怀铭起瓶盖，美其名曰自己体贴。
往事不堪回首，再聚已是经年。
此时，宁芯假装没看出来他的意思，面色无异地给自己也起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