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开始哗啦啦地翻着剧本，忿忿吐槽，“我陆哥咖位摆在那里，不耍大牌还敬业，也就一张冷冰冰的棺材脸能让他们吐槽了。”
宁芯随意帮腔道：“是啊，棺材脸怎么了？吃他们家大米了？演起戏来又不棺材脸？长那么帅凭什么笑给他们看啊？给钱了吗？”
“……”
刚咒完就开始护？
何佳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又觉得也不像没感情。
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宁芯笑了笑，有意义转移话题，“导演今天心情挺好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何佳知道点内情，“说是请了个大牌来客串，也不知道多大的牌，竟然愿意来这犄角旮旯。”
“看他那开心程度估计不小，”宁芯摇摇头，叹道，“这地儿除了风景好，空气清新，没啥优点。山路崎岖的，车都不好开进来，还上下颠簸，这大牌脑子不太好啊。”
“……”
而正“享受”着颠簸、“想不开”、“脑子不太好”的人，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盯着窗外波浪般摇晃而过的褐色枯木，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直的线。
冬天的山，风景也算不上好，光秃秃的，放眼望去残叶一地、萧瑟凉寂，堪称破败。
剧组在山坳处某个小河旁边驻扎着，旁边有几间茅草屋，正适合取景。
车内寂然无声。
副驾驶的制片人战战兢兢坐得僵直，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导演请来的这位超级大牌受不了这破路，当场掉头走人——
车内后视镜可以看到，这位“冥王”此刻很是名副其实，一脸暴躁的戾气，比这昏昧的天都要阴寒。
好像不是来客串，是来勾魂索命的。
至于索命对象……
制片人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脊背瞬间发凉。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颤着颗心苦哈哈地想，受不了这破路也挺好。
手机嗡嗡震动声突兀响了起来。
陆怀铭怔然回神，收回视线，拿出手机低头扫了一眼，经纪人打来的，一猜就是来问责。
冷峻的眉心烦躁一拧，不耐接起，“什么事。”
耿天的咆哮声传了过来，“电影路演马上开始，还有几个商务活动，你一声不吭就撂挑子去给古装偶像剧客串扶贫？！剧组挖出来金子了还是你闲得慌？！！”
“是有点闲，”陆怀铭没什么语气道，“来看个热闹。”
耿天呵了一声，“看什么热闹，我看你是……”看姓宁的狐狸精。
话没说完被冷声打断，“你想好了再说。”
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碰那个禁忌，话筒安静一瞬，耿天声音缓和了些，“你明天赶快回来，手上一堆事。”
陆怀铭很固执：“等我看完热闹。”
“……”没法沟通，耿天无奈地说，“你把电话给小唐。”
陆怀铭乐得不跟他唠叨，手机扔给了旁边的助理，后者接起，“天哥。”
耿天：“你给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至少不要让他脱离你的视线范围！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助理嗯嗯点头，自己已经犯了知情不报的错误，这会儿十分想将功赎罪，“我知道了，您放心。”
耿天能放心才怪！
他自己跟着都不放心，所以挂了电话就开始订机票。
——得去把人抓回来，不然不知道会待多久呢。
-
不知道客串的人什么时候到，午饭后，宁芯修完妆歇了会儿继续熟悉台词，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爆笑。
她头也没抬地问：“有什么好玩的？分享一下乐呵乐呵。”
“空降的微博热一！陆哥粉丝把他害惨了！”
宁芯下意识瞄了眼旁边的手机，没动弹，本来有些困倦的精神提了些：“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词条是#陆怀铭不行#。”
宁芯嘴角一抽，卷着剧本边角的指尖顿住：“……？”
何佳试探地盯着宁芯的表情，“今天热搜有张陆哥跟其他女星在机场的暧昧图片，图很糊，我都没看出来是谁，营销号就说他疑似带着神秘女友去旅游。”
宁芯没啥反应，是真的没所谓。
何佳心下叹了口气，“陆哥年底这一个月已经被恋爱n回了，粉丝这会儿佛到无语，开始自黑嘲讽‘带球跑了解一下，是不是有个孩子忘了说了’。”
“……”
说到这儿何佳又开始抱怨，“有些人就仗着我陆哥不爱解释的个性，拿命碰瓷。”
宁芯闻言眨了下眼，落在剧本上的目光有些失焦，若有所思。
陆怀铭的确是那样的人，但工作室也不解释就很奇怪，吃干饭的吗？
只拿钱不做事？
还是说……不是绯闻是真的？
何佳：“有个热评说‘我信了是真的了，我们陆哥不工作的时候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接着有粉丝开始质疑‘时间够吗？看来陆哥不太行啊’。”
“这个——”说到这儿她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你应该有发言权吧？”
“这个真没有，”脑海中忽然闪过某些片段，宁芯长睫颤了下，捏着眉心往椅背一躺，语气不无遗憾，“你们陆哥，守身如玉，视贞操如命，男德典范。”
“……那他岂不这么多年，”何佳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都还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