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杨晨带着她又上了二楼，挑了一家店走进去。
这店家在里屋忙着，杨晨瞅了一眼，是在给石头上蜡。
他也没打搅，自己在店里看着。
这是家卖昌城鸡血石的店，柜子里摆着一块块开好的石头，红彤彤的一面对着客人，映眼的一片红倒也喜人。
还有一些没开的原矿，一块块大石头就随意地摆在地上。
杨晨蹲下身去看，这些原矿石没打磨过，毛毛糙糙的面跟路边烂石头差不多。
而有些开采的时候就采到了「血缝」，就石头面上有一条红色的鸡血线，这基本上肯定是有货了，往里拉一刀就看血的品质和覆盖面了。
“鉴定！”
他盯着这堆原矿石，眼睛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鸡血原矿，重四斤六两，产自昌城，高……血色……覆盖面……品质：30】
【鸡血原矿，重八斤二两……】
这堆原矿石的数据一一浮现眼前，详尽无比。
可杨晨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酸涩无比，强忍着都看了一圈之后，连忙是闭上了眼，右手食指大拇指按着眼角，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苏洛璃原本还兴致勃勃地看着货架上陈列的成品鸡血石，看到蹲在地上看原矿石的杨晨突然间红了眼眶流眼泪，连忙是过来扶他。
她一边扶着，一边担心地问着。“你怎么了？”
杨晨擦擦眼泪：“没事，想起了难过的事。”
苏洛璃：“？”
她也没听到杨晨的心声说了什么难过的事呀。
两人说话的功夫，这家店主正好从后屋的工坊出来。
一出来看到店里有客人，工服都没脱就出来了：“两位，看中什么了？”
杨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踢着脚边一块原矿石：“这块怎么卖？”
这块原矿石，是这一堆石头里品质最高的，足有86。
店家看了一眼：“二十五万。”
苏洛璃当即便是咋舌。
这么贵的啊？
她不懂这一行，只觉得这一块石头卖这价，属实是有些离谱了，这又不是玉石。
可她却是想错了，这鸡血石早些年的时候，不值钱。
可从千禧年之后，这价格是倍着番的来，若当真品相好，可不比玉石便宜到哪去。
只不过这价格……杨晨也皱眉头。
他本以为是店家看来了俩小孩，故意说了这么个价。
可低头再打量一眼这石头，发现倒不是，而是这块原矿石本就有血缝。
非但如此，还往里开了个「窗」，就是沿着血缝往下切了个口，看看血色如何。
这就算是打了样了，其中品相已经是知道一二了，再往下赌就是赌血的覆盖率，所以单从这点来说，这价格也不是纯粹吓唬人。
当然啦，这价格还有很大往下压的空间。买卖嘛，无非便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而这个时候，这家店主人好像认出了杨晨，饶有兴致地说道：“你是不是老三家的孩子？呦，都长这么大了。”
这小地方就这点不好，拢共也就这么些人，都在一块儿做同一门买卖，这来去也都认识。
如果杨晨在这花几万块钱，买一块石头，那两小时后杨爱国就得知道这事儿，那回家非得被召开家庭会议，逼问他这钱哪来的。
杨晨早就有此心理准备，今天的小苏同学就是他的挡箭牌！
第59章 一刀富贵一刀贫
这家店的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他认得杨晨，不过杨晨不认识他。
店主笑道：“什么时候老三要来我这进货了？上次去昌城还是我跟他一块去的呢，这是店里生意太好来我这儿匀货来了？怎么就你来啊？你爸呢？”
这店主有点话痨，不过人倒是挺热情的，给倒了两杯热水，放了些茶叶端过来。
杨晨客气地说道：“叔，不是找您匀货来的，我同学今天过来找我玩，就好奇这玩意，我就领着瞎看看，您忙活不用管我们。”
“那我给你们讲讲？”
“不用不用，您忙。”
杨晨没提做生意的这茬，因为这间店他就看中那么一块石头，但是价格是肯定谈不拢的，二十五万的价钱就算有水分，怎么也降低不到十万以下去。
而他现在手头就八万多点，钱不够。
杨晨领着苏洛璃在店里随意看了看之后，很快就出来了。
苏洛璃不知道杨晨要做什么，不过她还是头次看着这些石雕作品，看来看去倒也觉得有趣，并不觉得无聊。
而且她这还是第一次跟着杨晨两个人单独逛着，心思就不太一样。
这……算不算第一次正式约会啊？
苏洛璃决定回家之后，拿小本本把今天的日子记下来，以后纪念日可不能记错了。
杨晨倒没想这么多，他心里头可惦记着的都是正事儿，领着苏洛璃从这间店又到那间店，就这么来回逛着。
这一趟下来，他是什么感想都没有，唯一一个——眼睛疼。
那眼睛红得就跟兔子眼似的，眼球都充着血丝，一阖眼眼泪就顺着眼皮子往下淌。
系统附赠的「鉴定」这个技能，看似没有限制，但实际上限制可不小，贼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