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嘉辰也在看她。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脑后,笑意盈盈地看着温清猗。
仿佛在说:你不是要坐那里?
温清猗都快哭了。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覃嘉辰终于良心发现,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过来和我坐。”
温清猗轻轻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温清猗坐下后,严佑也跟了过来。覃嘉辰剜他一眼,冷声道:“这边没地儿了,和你的妹妹们坐去。”
严佑:“………………”
他又苦哈哈地折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坐到林兆息身边。
位置不大,温清猗只能紧紧挨着覃嘉辰坐。
露在外面的小腿总是能有意无意地蹭到他的裤脚,薄薄的一层布料,隔着男人身上的炽热。
温清猗坐得端正,两只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心脏快要随着轰鸣的音乐声跳到嗓子眼了。
覃嘉辰看到她拘谨的模样,好笑道:“受不了这里?”
“没有。”温清猗倔强道,“我很喜欢这里。”
分明是在说瞎话。
覃嘉辰眯起眼,笑得惬意:“受不了就回去。”
温清猗摇摇头。
覃嘉辰的朋友过来敬酒,听说今晚是温清猗的庆功宴,非要她喝两杯。
温清猗举着酒杯不知所措,只能求助地望向覃嘉辰。
覃嘉辰把她手里的酒杯换成果汁:“自己回去玩自己的,搁这儿参观动物园呢?”
几个朋友嘻嘻一笑:“覃哥,你这话说的。就算是参观动物园,嫂子也是里面最漂亮的白天鹅呀。”
覃嘉辰“啧”了一声:“你骂我呢?!”
“哪儿敢!”男人把温清猗手里的果汁又换回酒杯,“嫂子,今天给你庆功,哪儿能喝果汁啊!好歹喝一口,都是兄弟们一番好意。”
覃嘉辰刚要拦,温清猗温温吞吞地举起酒杯:“没关系,我可以的。”
她不想扫大家的兴。
她轻轻和男人碰了杯:“谢谢你们。”
说罢,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下去。
浓烈的酒精味让她一阵反胃,温清猗咳了两声,险些把刚咽下的酒再次吐出来。
覃嘉辰接过酒杯,帮她拍背,语气带着些埋怨:“都叫你不要喝了,非逞能。”
他递给温清猗一杯凉水。
“哎呀,覃哥和嫂子太恩爱了!”
覃嘉辰狠狠地剜了几人一眼,几个人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温清猗坐回沙发上,她没想到那口酒劲儿那么大,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
平时也会喝香槟,轻抿一口,没觉得什么。她以为酒都是那样,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酒。
看她难受的样子,覃嘉辰有些于心不忍:“要不送你回去吧。”
温清猗撑着脑袋,朝他摆摆手:“真的没事,就是喝猛了,缓一下就好了。”
覃嘉辰抿了下唇,帮她要了杯果汁。
早知道就不该把她叫来。
本来是想把她吓跑,谁知道她这么能逞强。
现在好了,他就跟带了个闺女来酒吧似的,总是莫名有种四面受敌的感觉,不敢离开她半步,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
两人安静地坐了半天,温清猗四周看看,其他人互相玩得火热。
她拉了拉覃嘉辰的衣角,小声道:“你和他们去玩吧,不用管我。”
覃嘉辰闷头喝酒,没理她。
身边的人在摇骰子,几人玩得开心,吵吵闹闹地灌对方酒。
温清猗安静地看着,看不太明白,感觉自己也融入不进去。
正如覃嘉辰所说,她并不属于这里。
她好像有点理解覃嘉辰为什么不会喜欢自己了。
无趣、乏味。
根本和他玩不到一起去。
严佑见她一直盯着他们,跑过来:“覃哥,带嫂子一起玩呀。”
覃嘉辰看都没看他一眼:“不去。”
温清猗拽了拽他的衣角,眸子亮莹莹的:“一起去玩吧。”
覃嘉辰见她想玩,没再拒绝。
两人离那波人有些远,温清猗往旁边挪了挪。覃嘉辰跟着她的动作起身,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她上方投下一片音影,两人离地很近,温清猗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着薄荷味的淡淡的木调冷香。
温清猗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覃嘉辰皱了下眉:“别傻待着,动一下。”
“哦!”
温清猗回过神,往旁边靠了靠。
在她旁边的女生身上香水味浓烈,温清猗皱了下眉,身子稍稍往覃嘉辰的方向歪了歪。
感觉他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些。
那群人正在玩摇骰子,温清猗不会玩,覃嘉辰简单教她游戏规则。
游戏很简单,每人五个骰子放在杯子里,只能看到自己骰子的点数。几人轮流叫起,最小可以从两个1开始,每次叫数要比上一个人大。如果不相信上家,可以叫开,骰子数多于或等于上家叫数时则为输,小于叫数时则为赢。输者罚酒。
游戏不难,关键玩得是心态。
温清猗按照覃嘉辰教的玩了几把,每次被几个老油条耍。
覃嘉辰替她喝酒,连着灌了自己好几杯。
他有点无语:“严佑的话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