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对上一双眯起来的眼睛。
“二哥哥，暖暖全都听到了喔。”
厉之怀推了推眼镜，赶紧和她解释：“暖暖，放心吧，二哥哥绝对不会欺负她。”
“这还差不多。兮兮是客人，要好好招待哒。”
池小暖放下心来，重新牵着一脸茫然的余柠兮离开。
余柠兮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偌大的一栋西楼，到处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他们每个人都在厉家玩的很开心。
等到太阳下山，爸爸妈妈来接他们回家了，还不肯走，想继续在这里玩。
后来，还是被家长们又哄又凶的骗回去了。
离开了池小海王的身边，小鱼儿们个个耷拉着脑袋，心情沮丧。
余之鹤是厉司珩亲自送回去的。
这待遇，这规格，这殊荣。
不知情的家长，都以为余之鹤是什么大家族的小少爷呢。
实际上，纯粹是因为厉司珩亲自送他才安心。
顺便还能在路上多揍他几个大鼓包，他还没办法装可怜和池小暖告状。
某个女儿奴总算精神抖擞，扬眉吐气了一回！
方歌忙完了工作，也匆忙赶到厉家接女儿。
余柠兮和池小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正在一起玩洋娃娃。
“兮兮，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方歌的声音刚传来，余柠兮的眼睛就亮了几分。
张开双手，开心的朝她跑过去：“妈咪，妈咪！”
“今天有没有乖乖？有没有调皮？”
方歌蹲下身子，也张开双手迎接她，把她抱个满怀，还温柔宠爱的帮她整理碎发，亲了亲她的脸蛋。
“兮兮很乖，没有调皮。”余柠兮抱着方歌，在她怀里撒娇。
池小暖还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洋娃娃，出神的看着她们。
方歌低头看向余柠兮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暖啊。
她好羡慕。
方歌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笑着朝她走来：“暖暖，阿姨听说你喜欢吃小饼干，特地烤了一些。”
“谢谢方阿姨。”池小暖接过精美的小盒子，又看了看方歌，吸了吸鼻子，小手指轻轻扣着，小奶音闷闷的，“方阿姨，暖暖能抱抱你吗？”
“当然可以呀。暖暖这么可爱，阿姨也很想抱抱暖暖呢。”
方歌温柔的将池小暖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池小暖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
和爸爸、哥哥们抱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没有那么刚强宽阔，是很轻柔的感觉。
而方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很温柔，可这种母爱般的温柔，只属于余柠兮。
她也好想再被自己的妈妈抱一抱。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池小暖是个孤儿，从来都不知道拥有妈妈的感觉。
但这小小身子的本能情感，却能让她感同身受。
池小暖闭上眼睛，轻颤的睫毛有些湿润。
在努力平稳情绪后，依旧露出可爱的笑容，对方歌笑的很甜。
方歌后来牵着余柠兮离开。
池小暖看着她们的背影出神，直到她们消失在视野中，都还愣愣的站在那里。
“暖暖？在看什么？”
几个哥哥们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围过去关心宠爱的问她。
池小暖收回视线，眨了眨眼睛，软萌的开口：“暖暖在看天空。今晚的月色真美。”
哥哥们看到她没事，稍微安下心来。
等厉司珩送完了满头大鼓包的余之鹤，回来后，正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在餐桌上，几个哥哥们无意提到了这件事。
厉司珩沉默的听完，没有发表意见。
等上楼休息之后。
厉司珩把池小暖抱在怀里，问她：“暖暖，你在想谁？”
池小暖正在玩着睡衣上的小蝴蝶结。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下，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爸爸，为什么这么问暖暖？”
“今晚的月色真美，是夏目漱石的翻译，委婉表达感情的一句话。而爸爸和哥哥们，都察觉到你的情绪不对。所以，暖暖，告诉爸爸，你在想谁？”
厉司珩把池小暖举起来，把她悬在空中，让她和自己的眼睛平视。
池小暖有点惊讶的看着他的眼睛。
这都能被他发现？
不愧是反派大佬！
这眼力劲真厉害，见微知著啊！
而且，更让她意外的是。
“爸爸，你好文艺鸭，连夏目漱石的翻译都知道？”
还有什么是厉司珩不会的吗？
她这个花季大佬，在反派大佬面前，简直啥也不是。
厉司珩冷哼：“你三岁半都能知道，我三十七岁能不知道？”
池小暖扑闪着乌黑烂漫的大眼睛，告诉他：“暖暖在想小姐妹们，想去上幼儿园了。”
她没有把想妈妈的事告诉厉司珩。
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愧疚，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她和池晚吧。
厉司珩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
没看出来其他什么情绪后，重新把她抱在怀里，往睡袍里一塞。
厉司珩顶着个「大肚子」，关掉小夜灯：“睡觉。”
池小暖趴在他的怀里，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嘟了一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