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违约赔偿一百两改成一万两。”
刘恒宇停下手，抬头看向柳茹嫣，他问柳茹嫣：“你确定？”
“确定。”
刘恒宇笑了一下，依了她，不过还是要劝说一下：“这要是签字按了手印，回头上衙门盖上印章，就不能反悔了。”
“我不反悔。”柳茹嫣很坚定的说。
刘恒宇见她如此，便不再说什么，将面前写了一半的纸扯开，重新写。
这次把违约赔偿那里写成一万两白银，一式两份。
写完两人签字按手印，接着一同出门，去往衙门盖个章。
其实也可以不盖，但盖一个更好。
从衙门出来后，刘恒宇从柳茹嫣那里问到了地址，然后分开，各回各家。
柳茹嫣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家。
柳爷爷坐在自家门口，端着一个海碗，正吸溜着面条，看到自家孙女蹦蹦跳跳，待孙女走近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有啥喜事，让你这么开心？”
“我跟那个收鸭毛的傻子签了十年的合约，这十年里，咱家的鸭毛都有着落，再也不用费心思把它们埋掉，呐，这是我跟那个傻子签的合约，爷爷你说他是不是傻？”
柳爷爷瞅了着孙女摊开拿给他看的合约。看完后被面条呛到。
“咳咳……”
柳茹嫣连忙给她爷爷拍背，边拍边说：“爷爷你别激动。”
柳爷爷咽下嘴里的面条，将筷子插在碗里，空出的手抹了一下嘴巴，然后骂孙女。
“你个缺心眼的死丫头。”
本来想要爷爷夸奖的柳茹嫣，傻了眼，不太明白爷爷为什么骂人。
“爷爷你不应该夸我吗？”
“我夸你个头，我现在想抽你。人家收鸭毛，肯定有什么用，现在大家不知道鸭毛用来做什么，但明年大家肯定知道鸭毛的用处，到时候其他商人跟风，鸭毛铁定会涨价，你这个死丫头倒好，两文钱一只鸭的鸭毛，你变成两只鸭的鸭毛三文钱，还一签就是十年，十年就算了，这个违约赔偿的一万两是不是你定的数？”
柳茹嫣吐舌：“爷爷你咋知道？”
柳爷爷凶巴巴的瞪了孙女一眼，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你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
柳茹嫣无语，感觉她是在粪坑里长大的一样，不过听爷爷这么一分析，她现在觉得她才是那个傻子。
她两眼望着爷爷，想要爷爷给她想个办法，伸手抓着爷爷的手臂，摇晃：“爷爷，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个合约解了？”
“无解，这都盖上衙门的印章了，解什么解，人家精着呢，你还说人家是傻子，我看你才是傻子。”
柳爷爷没好气的骂起来，真担心这丫头回头把自己也给卖了。
柳爷爷抽回自己的手，拿着筷子继续吸溜他的面，再不吃，要干成一坨。
柳茹嫣见爷爷真的不管，心里很不得劲，本来还挺开心，现在完全开心不起来。
十年，鸭毛钱顶天也就四十两，违约要赔一万两白银，光想想都想吐血。
“爷爷，我好难受。”
柳爷爷撇了孙女一眼，说：“你就当爷爷之前的话没说过，还当那人是傻子，就不难受了。”
“那爷爷你还不如一榔头把我打傻了，这样我就忘记了你刚才说的话，我就不伤心了。”柳茹嫣回讽。
柳爷爷笑了笑，安抚孙女：“行了，以前我们的鸭毛都是拿去埋土里。如今还能卖钱，已经不错了，说不定那小子鸭毛生意做不起来，到时候搞不好都不收鸭毛，有这个合约在，他不收也得收我们的。”
柳茹嫣听完爷爷这话，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咧嘴笑起来。
“爷爷你说得对呀，万一他做不起来这个鸭毛生意，那我们还是赚钱的呀。”
柳茹嫣说完蹦蹦跳跳进屋，把合约放进她的百宝箱中，放好。
柳爷爷看着这个容易满足容易忽悠的孙女，叹了一口气。
他得在死之前，给这个丫头物色个好人家好归宿才行。就丫头这样，他可不放心丫头一个人过，回头肯定被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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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铺，正在选锅的刘恒宇打了一个喷嚏，一旁一起选锅的张轩，听到喷嚏声，侧头看向刘恒宇。
“兄弟，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有。”
刘恒宇否认，他觉得是有人在骂他。
张轩不信，说：“兄弟我跟你讲，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硬扛，有病就得治。”
“你才有病，我身体好得很，是有人在骂我。”刘恒宇说完拿着自己的图纸，走向铁铺的老板，“这种锅，你能打吗？”
老板看着刘恒宇手中图样，点头：“能打。”
“多少钱一口？”
“一两。”
“我要四十口这样的锅，老板可否便宜一点。”
打铁铺的老板吸了一口气，这是大生意呀，他琢磨了一下，给了一个实诚价。
“九百文。”
“八百文。”刘恒宇说了一个价。
打铁铺的老板皱了一下眉，纠结了起来，不过很快想明白。
“行，八百文，不过订金要收十二两。”
刘恒宇没有意见，对老板说：“写个收取货单，回头没皮扯。”
打铁铺的老板点头，这样是最好。